我吃。
又举起。
好……我吃……
当我已经撑的精神崩溃的时候,他终于写完鬼画符了,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又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口袋,一脸怨恨的说:“你吃掉我一半多,你要赔偿我。”
这个浑不讲理的猪狗驴!老子都要吃出糖尿病了好不好!
我连噎带气,憋了半天才恶狠狠的说:“你知道你脑袋是扁的么?”
他不明白,满脸堆傻。
我说:“因为你的脑袋被门夹过。”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
在尚湖的最后一天演出,大家严阵以待,准备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连爱尔兰这种躺着睡坐着吃的懒鬼都特意写了几页鬼画符(新歌词曲,只有他自己看得懂,且时效也在三天之内)
土耳其是好奇宝宝,他向来对解开爱尔兰的歌艺之谜有强烈的使命感(比如之前就来探过我的口风)。
于是他问我:“爱尔兰那几张纸上都写的什么歌啊!?是不是有特别意义的啊!?”
我很随意的说:“歌颂小丸子的。”
这被门夹过脑子的傻瓜,能写出什么深远的意境来?再说我向来听不懂他的歌词。
晚上,几个乐手一改打砸抢的折腾劲儿,全部不约而同的换上了舒缓的曲风。
爱尔兰又唱起了我生日那天他唱过的那首歌。
我趴在舞台近旁的一张桌子上,托着腮静静的听,每逢周围有人赞叹,我就沾光似的骄傲起来。
一对邻桌的小情侣依偎着,甜蜜的一比,女的哄男的:“多亏了你带我来,才看见这么好的演出。”
男的点点头,对爱尔兰评价道:“这个人不一般的,以后定会出名。”
我马上就得瑟了,并建立起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别忽略我,每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可都有一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
听说作践亲近的人可以减压,我可替那家伙分担了不少呢!
女的继续感叹:“你听,那歌词多美:梦梦梦!别走!梦梦梦!别醒!梦梦梦!回家不会有好结果,我认为你最好牵着我的手!拜托啦……拜托啦……”
妈哟!我趴在桌子上笑的肠子都要断了。
要不是那女的来翻译,我一辈子都别想知道:那爷们一脸的苦大仇深,原来是在唱这么囧的歌词!简直情何以堪。
应该还是因为两国文化有差异吧,不然也太能逗乐儿了。
原来,他那天特意半夜写了这首歌来挽留我,好在我没有听懂,不然定会以为他在欺辱我。
不过还是感动的……╭(╯3╰)╮
于是,我打算等这一曲结束,就带着眼泪抱以热烈掌声,给爱尔兰一个迟来的感谢。
然而,就在这一曲刚到快要收尾的时候,优美流畅的伴奏乐突然发出一个尖锐的噪音,一切都哑然而止。
观众们纷纷诧异的张望着,我站起来,看见摩卡捂着自己的手,一线鲜红从他的指缝间流淌下来。
完美的谢幕演出只好匆忙结束,因为急着送摩卡到医生那里包扎伤口。
好在只是伤到皮肉,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满脸的感谢上帝。
摩卡的神情却绝不轻松,他看着自己的乐器——那把爱尔兰送他的苏裂,断裂的弦柄是造成这次事故的主因,而且这种故障已然不可修复。
我看着坏掉的苏裂,唯一纠结的是怎么才能存钱再买一把呢?好不好把土耳其任意拉去肉市论斤卖掉?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恍惚的发现:当天发生的这件事俨然是个预兆,上帝早已藉此告诉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分裂与毁灭。
只是,快乐如我,根本没有丝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