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爷当年做的。”她将其扬起,笑了笑。
“你手艺比我好得多。”我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她没有反驳。
“你也一直都比我聪明,也一直都是可以想明白的。”我继续说道。
“也确实如此。”她依然没有反驳,我突然想念起满穗最开始时对我还有些规矩的模样了,那是为数不多的一段日子。
“良爷今天废话有点多。”
我笑了笑,“以后就不多了。”
那些被雨淋湿的盛夏,多年后晾晒在回忆里,会变成闪闪发光的野火挂在天边。
后来的我们,也曾用这些皮偶,在扬州湖畔给逃难来的孩童演过戏。
\"把幕布挂到横梁。\"她将幔帐抛给我,由我将其立在了架子上。
没有锣鼓,我们只能凭着感觉开演。
多年没有碰过这些玩意,我生疏了。只能磕磕碰碰地操纵着吕布小人骑赤兔马向前满穗操纵的刘关张三兄弟冲去。
似乎是看出来我的窘迫,满穗腾出一只手握着我,一如当年,将我带入她的节奏,对着刘关张三兄弟步步紧逼。
“白袍——乌甲素包巾~丈八蛇矛——手里握欸~”
熟悉的戏词从我耳边传唱开来,她的小脸满是认真地盯着幕布,全心全意投入到表演当中。
怀念,欣慰,到后来多了一丝丝的不舍。
她的声音这些年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比起从前只是多了些冷冽的感觉,哀转久绝。
从前我们也是这般,她唱我演。
此后我们也是这般,夫走妻随。
东城角楼传来第一声号炮。瓦檐上栖着的灰鸽惊起,撞碎了琉璃月光。
血顺着刀柄滴在青砖地上,开出蜿蜒的梅枝。
晨光穿透染血的幕布,在我们交握的指间流淌。
这赤兔马跑得未免有些太慢了,追不上要护的人,这场没演完的戏,吕布在故事的最后第一次败北。
(要下车啦,草草结个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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