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地面上的积雪厚可盈尺,漫天飘舞了一夜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己然停下,这场大雪,仿佛把悬浮在省城上空的那些灰霾都压到了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城西的一个老旧小区里,西处一片昏暗,连个照明的路灯都没有,紧靠着东北角的那栋楼突然响起单元楼门被打开的吱扭声,在万籁俱静中,显得十分刺耳,开门的那人却似乎心里有气一样,任凭那扇沉重的木门砰地一声又狠狠地合上。-d_q~s?x.s`.`c`o!m!
孙志成站在楼门前,从兜里掏出烟盒,随手一抖,一支烟从烟盒里跳出来,他抬了一下下巴,十分娴熟地把那支烟用嘴接住,掏出打火机点燃,狠狠地吸了两口,吐出嘴里的烟雾后,迈步就向单元院子的外面走,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吱嘎作响,到了院门处,他吐掉嘴唇上叼着的香烟,回头冲二楼西侧那个窗户瞅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可他知道,那个窗户里面,此刻一定有一个人在盯着他看,便有些不舒服地把头扭回来,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快速拨打了一个号码,铃声刚响来,对方便接通,他小声说道:“干爹,安排好了,您放心,这个房子楼上楼下都没人住,小区里大部分都是外来的租户,只要那个乌......乌先生他们两个不出来乱走,没有人会注意他们,车子我会找人处理一下!”
对着手机嗯嗯了两声之后,他把通话挂断,抬眼看向停在单元门前的那辆车,有些好奇地盯着覆盖了整个车身的那层冰壳,纳闷儿地摇摇头,抬脚就走向车边,拉开车门,车里一瞬间扑出的了一股阴冷之气,让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强挺着坐进车里,从右边座位上拿起车钥匙打着火,趁着热车的空当,扭头朝后座上看过去,发现上面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伸手拿过来一看,见是两件很小的羽绒服,明显是小孩儿穿的,触手冰冷,孙志成心中疑惑,有些不解,可也无暇多想,顺手把羽绒服又扔回后座,开动车子向小区外面驶去,到了小区外面,也不上主路,顺着一条胡同就开了进去,左拐右拐了好一会儿,把车停在一个不大的汽车修理部的门外,没等他下车,修理部的卷帘门便被打开,一个人影快速从门里出来,走到车旁,孙志成推开车门下车,那人低声说道:“孙哥,您放心,保证弄得让您满意!”孙志成点头,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得鼓鼓囊囊的,递给那人,嘴里同时说道:“我信的着你!以后,缺钱花了,就吱声,你孙哥我没二话!”那人急忙接过信封,就要揣进自己的兜里,孙志成一把抓住他那信封的那只手,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脸上看,那人愣了愣,一下子明白,立马说道:“孙哥,我这嘴,严实得很,您要是不信,一会儿我就弄个拉锁焊嘴上,再加一把锁,钥匙给您拿着!”孙志成松开手,嘿嘿笑了两声,又拍了一下那人的胳膊,转身就走。¨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
宋处长走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把房间的门轻轻地带上,并没有在外面上锁,张弛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一转头,正好和陈敬视线碰上,他笑了笑,指了一下门口的方向,陈敬跟着呵呵一笑,开口问张弛道:“你说,厅里特案处成立了这么长时间,也办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案子,咋还有人不信呢?”张弛摇摇头,想了一下,才回答道:“要不是你奇形怪状地突然从帽儿山那个山洞里冒出来,这种案子,任凭别人说破了天,我也不会信!我们接受的可都是唯物主义的教育,相信朗朗乾坤之下,哪有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的!”听他这么说,陈敬只是笑了笑,也不接口.
张弛突然接着说道:“这次死了这么多人,当然有大人物的乌纱帽要戴不稳当了!宋处长虽然没明说,可从他脸上的表情,我还是能看出他现在承受的压力可是不小!”陈敬皱了皱眉,抬头看了张弛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下手不容情,杀人太多了?”张弛慢慢摇头,看着陈敬道:“如果是在以前,我会把你当成一个杀人恶魔!”停了一下,他的声音变小,接着说道:“现在,不知咋的,我很想体会一下动手杀人掐断别人喉骨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样子的。”说着话,张弛不自觉地把两只手手心朝上,摊在身前,又紧紧的握成拳头,转动着两个手腕,陈敬发现,灯光下,张弛的脸上黄色渐渐浓重起来,呼吸声也变得沉重,他不动声色,身形却极快地从自己的床上一跃而下,右手拇指贴紧掌心,顶在中指的根部,变掌成拳,中指的指节凸起,速度极快地在张弛的胸前和右肋下点了几下,张弛被点中之后,气管儿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竟然喘不过气,脸上的黄色却迅速消褪,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