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拂过腰间悬挂的太虚剑冰冷的剑柄,剑鞘古朴无华,却隐隐散发着令万邪辟易的浩然之气。~嗖~艘*小?税,枉? ·首\发+
“好浓的腥甜气。”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咫尺之间的谢琢光能清晰捕捉:“混在茶香、汗味和劣质脂粉里……像腐烂的花根深处爬出的蛆虫。”
那气息带着一种粘稠的恶意,并非纯粹的魔煞,更像是一种被精心伪装过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堕落与腐朽。
谢琢光没有说话,覆在宽袖下的手,却悄然伸了过来,温热干燥的掌心精准地覆上乌竹眠握剑的手背。
一股精纯又凛冽的剑气,如同初春破冰的溪流,顺着两人肌肤相触之处,温和却不容抗拒地渡入乌竹眠的经脉之中。
那股试图缠绕上她指尖的、冰冷滑腻的魔息,如同遇到烈日的薄霜,瞬间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残留的寒意都未曾留下。
“无事。”乌竹眠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随即她反手轻轻捏了捏谢琢光的手指,动作极快,带着安抚与默契,然后迅速松开。
再抬眸时,那双原本映着人间灯火的清亮眼眸,已变得锐利如出鞘的绝世名锋,穿透层层雨幕与喧嚣鼎沸的人声,精准无比地钉在了茶楼二楼那个唾沫横飞的说书人身上。
那是个穿着半旧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身形干瘦,面容普通得扔进人堆里瞬间就会消失。
唯有一双眼睛,在讲到情绪激昂处时,眼底会飞快掠过一丝非人的、贪婪的猩红光芒,快得凡人根本无法捕捉。
谢琢光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周身气息虽未爆发,却仿佛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不是低等魔物。”他声音冷冽,带着一丝审视:“这藏匿功夫,剥离自身大部分魔煞,只留一缕精粹的恶念寄生……倒像是被精心驯化过的猎犬。”
他话音未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
那二楼的干瘦说书人,正讲到一段“上古剑仙力斩域外天魔”的高潮处,醒木被他高高举起,裹挟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煽动力,重重拍下!
“啪!!!”
一声脆响,如同某种信号。
一股无形无质、却阴冷到极致的魔气,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猛地从茶楼二楼那敞开的窗户里炸裂开来。
这魔气没有磅礴的杀伤力,却带着极其强烈的精神诱导和蛊惑之力,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扭曲着直扑向楼下街边几个正听得入神的闲汉,他们看起来面黄肌瘦,眼神变得浑浊又麻木。
魔气的目标很明确——激发他们心底最深沉的恶念、贪婪、暴戾,将这些负面情绪瞬间催化放大,成为失去理智、只知破坏的傀儡。
一旦成功,这几个凡人顷刻间就会化为嗜血的野兽,在人群中造成可怕的混乱与伤亡,而施术者则可趁乱脱身,或者……汲取这份由他亲手催生出的“恶念”作为养分。
“找死!”
乌竹眠瞳孔骤然收缩,清冷的眸底寒光爆射,她没有拔剑,只是并指如剑,朝着那几个闲汉的方向隔空虚虚一点。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无形剑气,后发先至,快如闪电,
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嘶鸣,精准无比地斩断了那几缕试图钻入闲汉七窍的阴冷魔气。
几个闲汉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被人从一场浑噩的噩梦中强行拽醒,茫然地晃了晃脑袋,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只是莫名觉得有些心悸发冷。
“他在钓饵。”谢琢光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
他并未看那几个逃过一劫的闲汉,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死死锁住二楼那个说书人。
计划被瞬间打断,那干瘦的说书人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惊愕与难以置信,随即那张普通的脸庞上,猛地咧开一个极其怪异的笑容。
嘴角以一种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硬生生撕裂开,一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森白、尖锐、如同锯齿般的獠牙。
这哪里还有半分说书人的模样,分明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狰狞怪物。
他眼中猩红光芒大盛,带着刻骨的怨毒和疯狂,猛地将手中那块刚刚拍响的醒木,朝着下方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狠狠掷出,那里挤满了躲雨小贩和妇孺的街角。
那醒木在半空中,“嘭”地一声炸裂开来,化作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