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知为何有些发酸。

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沙哑着发出一声：“好。”

两人偷偷摸回了白薇家。

姜云起从空间里找出锁链，把自己拴了个结结实实，又从空间里拿出锤子和长刀。

“如果……答应我，让我以人类的身份死去，好吗？”

姜云起捏了捏白薇的手，她看起来平静，其实自己手在抖都没发现。

白薇沉默着点点头。

姜云起把晶核在空间河水里泡了很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祛除杂质，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晶核很凉，有着水晶一般的质地，坚硬的棱角划过喉咙，有种会把人从里面划伤的错觉。

很快，那份冰冷就化成了灼烧的热意。

姜云起迷迷糊糊地倒在地上。

黑，无穷无尽的黑暗袭来，姜云起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洞穴里下坠，灵魂都慢慢融入黑暗。

慢慢地，一些暗红色的花纹在眼前浮现。

不，与其说是暗红色的花纹出现了，不如说是黑色的纹路在逐渐褪去。

好眼熟，就像姜云起第一次见裴白寻时，出现过的那种黑色纹路一样。

莫名的，她竟然从中察觉到一丝亲切。

带着沉重的暖意，姜云起掉进了梦乡。

那片奇怪的蓝色森林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姜云起没在其中逃命，而是悠闲地坐在树枝上，赤裸的双足在空中摇晃。

她的手里拿着颗椰子形状的紫色果实，一根翠绿的植物的茎杆插在里面，吮吸出香甜可口的汁液。

一只形状奇怪的昆虫飞到她手边，撒娇似的蹭蹭她。

姜云起感觉自己似乎笑了笑，掌心里发出盈盈绿光，笼罩了那只怪虫。

它很喜欢这光芒，舒服得翅膀尖儿都在打颤。

姜云起听见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很快被一阵哨音盖过。

回过头时，一颗人那么高的蛇头，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她本该吓一跳的，可是没有。

她笑嘻嘻地摸了摸巨蛇的头顶，似乎说了些什么安抚它。

远处传来一声蜂鸣，姜云起的心情突然跌落谷底。

好生气……好想……

杀……

巨蛇注意到了她的不自然，竖线形状的瞳孔转回来，专注地看着她，尖细的尾巴尖伸进她的手掌心，讨好似的蹭了蹭。

心里的烦躁，慢慢压下去了些许。

姜云起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开口。

“你可不能背叛我哦！”

“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那道声音阴暗诡异，虽然带着笑意，却寒冷的好像极冰一般。

那好像来源于……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