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笑意不减,“校尉莫要介怀,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夫君先前亦是一贫如洗,后也当上了校书郎,以为日子会逐渐变好,没想成夫君变心,我则变成一贫如洗。”
适时停顿一瞬,于兮又道:“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今日荣耀明日可能露宿街头,反之亦然,我观校尉面相,来日必将飞黄腾达。”
刘择微怔,旋即苦笑,“我自小亲娘去世,养在母亲名下,实乃庶出。”
刘择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而于兮已经在脑海中自动补充剧情。
去母留子,养侯夫人名下,吃不饱穿不暖,或许还被玩世不恭的侯府嫡世子欺辱,成年之后靠自己谋得官位,却是一个武将闲职,无半点职权,每月只能领取那少得可怜的俸禄度日。
是以,侯府世子在坊间一掷千金,刘择却连买个簪子都要赊账。
委实美惨,至于强…
于兮开口:“校尉不曾想过改变?比如…把侯府的天掀了。”
刘择一惊,“东家慎言!蚍蜉安能撼大树,侯府乃先帝钦赐,根基深厚,岂是随意可掀的?”
“有句话叫‘我命由我不由天’,碌碌无为是一辈子,险中求贵亦是一辈子,不同的是,前者只能被迫接受一切不公,而后者…”
于兮拖长尾音,“你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一支簪子,或者,一个人。”
刘择攥紧了放在桌下的手。
于兮悠闲地为他添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于家再败,亦能助人,校尉可以考虑一番再回复我。”
刘择定定看着于兮,“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于兮俏皮眨眼,“哪能啊,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同校尉说过的吧,广结善缘。”
就像姜太公钓鱼,日日垂钓,愿者上钩。
“为什么是我?”
“可能,因为校尉有一个,温婉的表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