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净一眼,后者端端正正站着,漠然开口:“实话实说即可。”
“是。”于兮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不亢不卑回道:“太傅大人曾委托民妇代为查账,查账过程中民妇发现新县马匹死亡数量颇高,民妇名下亦有新县的商铺,对比查看,新县商铺中的粮铺、药铺、马匹的亏账皆比其他县城要高上数倍,察觉有异,这才去承寒寺寻大人。”
于兮说完,皇甫净适时从袖口掏出整理好的账本,“此乃于氏查出的亏账,请陛下过目。”
待宣宗帝翻阅完账本,皇甫净又从袖口拿出奏折,“在新县镇守的是冀北将军,据微臣探子来报,近三年新县增兵六千人,冀北将军与边境突跃人多有接触,往来书信达三十封。”
这还没完,奏折呈上,皇甫净再次从袖口掏出一份信,惹于兮侧目,思考皇甫净的手袖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将信放在案上,皇甫净继续说:“这是京城中人送往新县的书信,信上提及,朝中有官员向新县输送白银万两。”
一桩桩一件件,宣宗帝看得眼皮直跳,蓦地将信拍在案上,“岂有此理!”
“另,陛下,于兮发现其…夫,校书郎宋寒林,圈养瘦马,贿赂官员,卖官鬻爵。”
‘夫’这个字,皇甫净明显停顿一瞬,语气染着幽怨。
宣宗帝侧头看于兮,“可有此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除此事之外,民妇还有冤要申,求陛下准许。”
“准!”
于兮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状词,双手恭敬地呈给宣宗帝旁边站着的公公。
她不是皇甫净,可不敢直接把状词放在案上。
待宣宗帝接过状词,于兮才有条不紊地叙述,“民妇与宋寒林成婚一年,宋寒林共计从民妇账上支走三万两黄金,共计三十万两白银,用以购买京郊庄子,及同窗、同师、同僚应酬。”
“银钱花费过大,民妇察觉怪异,宋寒林怕民妇查账,便迎小妾进门,企图用宠妾灭妻,吞并民妇嫁妆,后因民妇反抗,要求与之和离,他便在赏菊宴向陛下求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