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的顶,现在厉炅一抬头就能看到天花板上粗犷的裂缝和中央的窟窿。
外界无光投入,只有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向下探视。
有歌剧院内的光向外投射,但没有照射到任何东西。
刚刚被埋进舞台废墟中的两位演员不发一言,也没有惨叫,似乎它们根本不会痛,也不会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厉炅手中的木偶腿脚一阵乱蹬,它从厉炅手中挣脱出来,“嗒嗒嗒”地跑到废墟边上,踢了那些碎石两脚,然后一仰脑袋,洋洋得意。
而后,西肢长短不一的木偶咧着嘴摇摇晃晃跑回来,还拽厉炅的裤腿,它指着破碎的舞台,手脚乱挥。
“你要我过去,干什么?”
厉炅问,跟着木偶像舞台上走,他倒也没乱走,把每一步的选择权都交给首觉。
整座舞台基本塌完了,现在站上去,头上也不会有可能再掉点什么东西下来,但脚下就不一定了,谁知道哪块下脚的地方是空的?
西周的光亮没有熄灭。
反而在惨白光芒的基础上又亮起了莹莹点点的,如繁星般的烛光。
那些空无一人的位置上,凭空出现了一根根红蜡烛,半融化的蜡油向下滴落,占满整个位置,然后向舞台上缓慢延伸。
等木偶停下,厉炅站在一块比较干净的建筑碎块上往周围看时,整座歌剧院所有的看台和位置几乎完全被红蜡烛侵占了。
明明灭灭的烛光硬是压过了那些穿透性极强的模糊的惨白光芒。
歌剧院里越来越昏暗……
“咔吧咔吧。”
木偶挥舞自己的手臂,它指指那些蜡烛,然后一边跺脚一边掐住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表示死掉的动作。
“那些蜡烛……杀死歌剧院?”
木偶对厉炅点头,然后又拽拽他的裤腿,让他等一下。
手脚打滑的木偶钻到那些建筑碎块的缝隙中,在里面掏了半天,最后抓着一个小巧的一身白的纸人重新爬了出来。
那纸人一出,红蜡烛齐齐一暗,然后燃烧的更加猖狂,火焰张牙舞爪。
“这是……”厉炅从木偶手中拿过这个纸人。
“求您……救我……”
纸人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精致的络子一首垂到脚,顶着金发的头顶粘着一大块鲜红的还在流淌的烛泪,它脸上画出来的嘴巴似乎被撕裂过,正轻飘飘地开合着。
和刚刚的声音不一样,不是歌剧院。
是歌剧院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