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炅放下笔,合上书,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抓回来?”
“不,不必——”嫁衣反应很大,红盖头都颠了一颠,“怎敢——劳——烦——”
“额只是……只是……”
“哎!祭主——您——您中意他不啦?”
空荡荡的大红绣花鞋一跺地面,嫁衣袖子捂上了红盖头,长调子分外娇羞。
“祭品——总要您欢喜——您—若—不喜,额自当换个夫君——来娶——”
“这满堂宾客——喜宴——未散——”
“可不正正——好——”
嫁衣说着,空荡荡的一身衣裳还扭捏起来了,凄凄长长的尖利调子袒露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
厉炅恍然——祭品是给他的,他的行为让嫁衣认为他不喜欢这个祭品了,现在嫁衣要现场换个人结婚,不要之前那个……
嗯,等于是换一个祭品。
“都行。”厉炅没感觉有什么问题,他无所谓,祭典能顺利进行就好。
毕竟祭品他拿了又没用,那么多活物,难不成杀着玩吗?
于是嫁衣跺了跺轻飘飘的鞋子,又捂着红盖头高兴起来。
它凄切的长调子立即朝纸人吩咐道:“诸位——何不快快——将额今儿迎来的新客——带——来——”
紧接着,嫁衣转过来,迈着小步子,仅有几寸长的鞋“嗒嗒”作响,它小心靠到厉炅身侧,为他倒酒。
“祭主——可有兴致——为额——指一门——亲?祭主——”
“可。”
厉炅略一思考,应下了。
他写东西的时候搞没了嫁衣一个夫婿,现在嫁衣换一个娶,他指一下也没什么。
“沙沙——”
纸人没有立即回来,厉炅则继续查看日记,他时不时多加一些文字,以确保自己没有记漏,记错的东西。
旁边嫁衣很有眼色地低垂着红盖头,缩小自身感知,生怕窥见了一星半点。
“咦?”厉炅检查完后又翻了翻前面的日记,终于发现了点不对。
“我不是要去那个病痨鬼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