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正拿着手电筒,凑近那些被撬走玉石后留下的坑洼处,仔细研究着棺椁漆面上显露出来的、被玉石覆盖的彩绘图案。~3¨叶*屋_ !唔·错·内~容′
那似乎是入殓时的场景,上面还有一棵张牙舞爪的巨树,线条古朴,色彩艳丽中带着诡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注意力被吴斜的研究吸引时。
离漆棺最近、正弯腰准备收拾工具的潘子,动作猛地一僵。
他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整个人凝固在那里,连呼吸都屏住了。
紧接着,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抬起了手,对着所有人,做出了一个清晰无比、带着极度警示意味的手势。
噤声!
吴三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胖子正准备抱怨两句的话卡在喉咙里。
连沉浸在图案研究中的吴斜,也猛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向潘子。
整个墓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在这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种声音,开始无比清晰地、穿透性地传入每个人的耳膜。
“呼…哧…”
“呼…哧…”
那是一种…缓慢、沉重、带着粘稠湿意的…呼吸声。
声音的来源,赫然正是他们面前这具——刚刚被撬走了玉石、看似平静无波的黑红漆棺的内部。^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起初,这呼吸声还显得有些微弱、模糊,像是隔着厚厚的棉被。
但随着众人的屏息凝神,这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
“呼…哧…”
“呼…哧…”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疯狂上窜。
吴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胖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小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吴三省的手己经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那发出呼吸声的漆棺。
就只有张起灵,拿着黑金古刀站在一旁,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中,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死寂的墓室中,只有那沉重而粘稠的呼吸声在持续回响。
王胖子眼睛瞪得溜圆,脸上肥肉微微颤抖,他压着嗓子然后说道:
“我…我艹他姥姥的!”
“胖爷我挖了半辈子坟,粽子见过不少,诈尸的、长毛的、流绿水儿的…可他娘的会喘气的…这…这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里面…里面不会真他娘的藏着个大活人吧?”
这想法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萝,拉¨小¢税^ `无?错?内¢容_
吴三省脸色铁青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肯定:
“不可能。”
“你看这棺盖封得滴水不漏,漆面完好,哪来的活人?”
“就算是活人,也早憋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悸,多年的经验让他必须稳住局面。
“潘子,给我拿那个宝贝。”
“就那个放了七十年的老货。”
“年头不够的镇不住这邪门玩意儿。”
潘子闻言,立刻蹲下身。
他之前撬玉石时,早己把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
此刻他动作麻利地在散落的装备中翻找,很快,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长条物体被他抓在手里。
他迅速解开油布,露出里面一个黑得发亮、几乎泛着金属光泽、散发着浓烈陈腐气味的——黑驴蹄子!
这蹄子显然经过特殊炮制和长年供奉,是真正的“老法器”。
吴三省接过这沉甸甸的“法宝”,眼神凝重。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枚象征着驱邪镇煞的黑驴蹄子,轻轻放在了黑红漆棺光洁冰冷的棺盖正中央。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那蹄子,仿佛它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一秒…两秒…三秒…
令人绝望的是,那沉重粘稠的呼吸声,依旧清晰而稳定地从棺内传来。
“嘶…”
吴三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连…连七十年的老蹄子都镇不住?这他娘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吴三省心乱如麻,胖子吓得首咽唾沫,吴斜脸色惨白,潘子握紧断匕首准备拼死一搏的绝望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