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长安城。
此时坐在临时帅府内的曹爽,郁闷的喝着酒,自斟自饮。
酒过三巡,脸上翻起微红,醉意盎然。
此时,门帘一挑。
一身铠甲穿着的曹羲,挺步走了进来。
眼看身为自家兄长的曹爽,竟是这般颓废模样,曹羲色变愕然。
“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一语询问,曹爽看了一眼曹羲。苦笑一声,也不答话。当即拿起酒杯,还要再喝。
曹羲见此,实在看不下去。
挺步上前本要夺下他手中的酒杯,不想竟被曹爽一把甩开。
“军中安排,各司其职。我是大都督,全军上下,谁敢不听我的号令?你只管你自己的事,休要管我!!!”
一语怒斥,竟让曹羲无话可说。
眼看兄长郁闷,曹羲苦叹。想了想,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兄长啊,听愚弟一句劝。如今是在军中,不比洛阳。今你贵为三军统帅,理应表率。喝酒多了容易误事,不可再饮。”
“误事?表率?哈哈哈哈!”
闻言,曹爽大笑。
突然明眸一转,眼神中的自嘲不言而喻。
“贤弟此话,说得好。如今,我是三军统帅。可我这统帅,做得窝囊,又有谁能体会?”
说着,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借着酒意,肆意狂言。
“自从接替了那司马懿,成为大都督以来。你可知愚兄,就没有一天快活过。堂堂昔日大将军后裔,愚兄自诩,并没有辱没了祖上的威名。可你看,现在呢?”
说着,他一声嗔笑。
“堂堂亲贵,竟似傀儡。一个被人牵着线握在手里,如今肆意摆弄的布偶。军中诸将,莫说郭淮、夏侯霸。便是那寻常叫不上名字的校尉、都尉,都比我说话更有分量。我是大都督么?在他们心中,我就是个百无一用的绣花枕头。”
话到此处,一抹悲怆泛上曹爽朦胧般的醉眼。
心中的不平,让他情难自己。突然眸子一转,再度看向曹羲。
“贤弟,可你说,愚兄我是么?”
一语反问,曹羲的脸色,此时也显得很不好看。
平心而论,自己这兄长还真不是。
遥想他在帝都皇城时候,也是凭着过硬的本事,受到皇帝重用一步步爬上去的。
偏偏这里天高皇帝远,军中根本无人能知。
眼看曹羲默然,曹爽更加醉意难平。
“平心而论,我是真想和蜀军打一场。赚不赚功勋,这都还是其次。主要就是想立一立军威,就算不让那些老将高看咱们,至少也不让他们彻底小瞧了咱。奈何……唉!”
话到此处,曹爽愤愤的一拳,不甘般的捶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没办法。
皇帝在他们离开洛阳的时候,己有明令。
到了前线,秉承一点。
只许坚守,不许出战。静等诸葛亮身死,或者严冬。届时蜀军痛失主帅,军中无粮无衣可用,必定不战自退。
圣旨如此,纵然心中不甘,又有谁敢抗逆?
心中正自苦闷,突然兄弟三人中年纪最小的曹训,一路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两位兄长,城外蜀军大营,似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