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大地上,一片狼藉。_j_i*n*g+w`u¢b.o?o.k!._c`o_m*
林羽缓缓降落,身上的金光散去,脸色有点白,但腰杆挺得笔直。
他赢了。
凡间界域,赢了对神界干预的第一仗。
但林羽抬头望向天空,神使消失的地方,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才刚开始。
神界的火,怕是才刚刚点着。
血腥气混着焦糊味,还有散不掉的魔气,浓得呛鼻子。
风吹过撕裂的阵旗,呜呜咽咽的,听着心里发毛。
远处传来压抑的哼唧声,是受伤的弟兄在硬扛着疼。
魔域的修士们还杵在原地,不少人傻愣愣地攥着兵器,脸上是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恍惚。
刚才还杀声震天,这会儿死寂一片,反倒让人有点不自在。
赢了?
就这么把正道联盟,连着那个牛逼哄哄的神使,都给干跑了?
巴赫拄着他那根坑坑洼洼的狼牙棒,胸口呼哧呼哧地起伏,跟破风箱没两样,大口喘着气。
他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但那对铜铃大的眼珠子里,全是烧红的兴奋劲儿。
“大人!”他扭头看向从半空落下的林羽,嗓门还是那么大,就是有点哑,“咱们…赢了!真他娘的赢了!”
林羽脚尖点地,踩着碎裂的法宝片子和干涸发黑的血块。.萝?拉-小¨说/ -首/发^
他身上的金光没了,脸色瞧着不大好看,嘴角那点金色的血印子刺眼得很。
他扫了一圈这片被犁过似的战场,眉头拧了起来。
赢是赢了,可自家弟兄也倒了不少。
血煞卫差不多折了三成,其他跟着干的魔宗伤亡更重。
这还是他硬顶了神使大部分压力的结果。
“收拾战场,活着的赶紧治。”林羽声音不高,但足够让山顶上的人都听清楚,“死的…安置好。”
“把还能用的家伙什都拢起来,防线,重新给我架起来,要比之前更结实!”
他的视线越过狼藉,投向正道那帮龟孙子逃跑的方向,透着一股子冷意。
“玄冥。”
一道模糊的影子在他旁边凝实,玄冥躬着身子:“大人。”
“损失多少?”
“咱们这边,战死三千七百二十一人,重伤五千一百零八,挂彩的上万。”玄冥声音低沉,透着股子疲惫,“缴获的东西…没多少像样的,刚才打得太狠,都毁得差不多了。”
“正道联盟那边,初步估算,死伤起码是咱们五倍往上。\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溃逃的时候自己踩死自己,还有被咱们追着屁股砍死的,数都数不过来。”
他顿了下,又补了句:“最要紧的是,那帮怂货的胆气,算是彻底被打没了。短时间里,他们怕是没胆子再凑一波人过来了。”
“短时间?”林羽嘴角扯了扯,那笑意有点冷,“他们背后那位主子,可不会给咱们太长时间喘气。”
他看向巴赫:“老巴,这次守得还行。但下回,来的只会更狠。防御的事,继续加码,缺什么,只管开口。”
“是!大人!”巴赫用力捶了捶胸甲,哐哐直响。
话音刚落,玄冥又递过来一枚闪着光的玉简:“大人,刚收到的信儿。东荒那边,有十几个中小宗门,公开说不跟正道联盟混了。还有几个…派人到咱们边境来了,说是…想聊聊。”
“哦?”林羽眉毛挑了挑,“墙头草,倒得倒是挺快。”
玄冥脸上神情有点怪:“不止。还有几个以前跟青阳宗走得近的家族,也偷偷派了人过来,话里话外…那叫一个恭敬。看样子,是被神使那副鸟样,还有大人您最后那几句话给…点醒了?”
林羽没接这茬。
人心这玩意儿,最靠不住,但也最好用。
他往魔域深处瞥了一眼,那里,一股庞大又隐晦的意志波动了下,像是在点头。
紧接着,一枚黑黢黢的令牌,悄没声地出现在玄冥手里。
玄冥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手恭敬地捧着递给林羽:“大人,这是魔主大人的…魔子令。拿着它,魔域里头,除了魔主他老人家的亲卫队,七成以上的人手和家当,您都能调动。”
魔子令?
林羽掂量着手里这块冰凉沉重的令牌,上面刻满了扭曲复杂的魔纹,隐约透出一股子跟厉狂相似,却更古老、更深沉的气息。
那位一直藏在幕后的魔道大佬,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