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黄杨县。
匠人们的考试传开,活络的百姓不少。
虽然现在掌管黄杨县的罗曼年龄小,掌管的时间短。
但百姓们有的为了出人头地,参与此次匠人考试的也不少。
再加上,听说此次考试居然允许女子参与。
动了心思的人,那就更加不老少了。
丁西娘不过是黄杨县一个村子里的绣娘。
她的绣品虽然可以说是整个黄杨县都鼎鼎有名的,但也不过是衣物缝合之类的事情,算不上得用。
此次匠人考试,起先她也不过听个响,不认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当县衙的人来宣讲之后,她仿佛是看到了春光乍响。
女子也能奔个前程了!
她也能走出院子去了!
村子里的人看她的神色都不很是不一样。
以往看不起她的一些人,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不一样的审视。
婆婆在晚上破天荒的煮了一个鸡蛋羹给她吃。
看着妯娌们明显不服的神情,丁西娘挺首了腰板,认为自己以后会比自己的丈夫还要得脸面。
但是晚上,在她熟睡的时候。
她的枕边人起床,将她绑了起来。
她的婆婆连同她的妯娌们,将她关进了柴房。
丁西娘婆婆:“你还想去抛头露面?”
“我呸!”
“你一个女人跑出去,多丢我们家的脸面?”
“好好在家里待着,等着匠人考试结束,我们就放你出来。”
丁西娘不甘心极了,她大声吼叫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县衙的人说了,阻拦者当罚十二杖!”
丁西娘的丈夫朝着她吐了一口浓痰:“我呸!”
“我关我自己的娘们儿,县衙的人会管那么宽?”
“我可跟你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逃出去?”
“或者之后去衙门乱说,我可就要把你休了啊。”
“到时候,你一个残花败柳,谁还会要你?”
“老老实实的,别怪我不讲情面啊!”
说完话,转身就出了柴房。
丁西娘的妯娌们捂着嘴笑:“哈哈,平日里仗着自己的绣活什么也不干,还想着出去和那些爷们儿做事儿?”
“你是掂量着我们家的姑娘行情太好了,想往下拉拉吗?”
“有你这样不安分的婶娘,我们家的姑娘们,还怎么嫁人?”
妯娌们的话就像冰锥一样,刺进丁西娘的心。
她在这一刻陷入了自责。
是啊,她去参加匠人考试,去男人堆里干活,家里的姑娘们会被连累的。
妯娌们见她仿佛是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了,关了柴房的门。
当世界陷入黑暗的时候,丁西娘的思绪被左右拉扯着。
一方面是想出人头地,活出不一样的风采。
另一方面,就是缘于自古以来那些暗地里的规矩。
女子生来的使命就是相夫教子。
十五岁及笄之后,就要嫁人,之后成婚生子,在夫家以丈夫儿子为天。
这是每个姑娘在成长过程中看到过的大多数女子的路。
而为了之后嫁人的路好走一些。
女子应该时刻谨记着谨言慎行,不要到处乱走动,给娘家或者夫家的人惹麻烦。
不然,家族里一个女子的口碑有问题,整个家族的女子都会被连累。
这些事情没有出现在任何朝代的律法中,但却像是一种潜规则一样,无时无刻都存在于代代相传的言行之中。
而这种潜规矩,有些时候,比放在明面上的律法都还要难以突破。
丁西娘软软地趴伏在地面上,眼泪从她不甘心的眼睛里掉落出来。
她的哭声隐忍压抑,身上绑着的绳索,还有妯娌们的话语,就像是凡剑斩不断的铁索一样,将她牢牢捆缚在柴房里。
不知是过了多久,寒风萧瑟,丁西娘感觉到了寒冷。
西周寂静地很,虽然她能将其他人喊醒,但喊醒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人给她抱一床被子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柴房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丁西娘有些害怕,脑海里各种坏情况在她脑海里交叠。
她听说过,一些老鳏夫娶不到婆娘后,就会趁机糟蹋村子里的女人。
他们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没,因为女子一旦坏了名节,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多数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