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墨的话佐证了这一点。
她说:“我对曲龄幽一见钟情,我喜欢她。”
我想和她在一起。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追到曲龄幽!
我要和曲龄幽一生一世!
年少时轻快而坚定的声音和明墨此时沉稳不起波澜、因病而有些虚浮的声音合到一起。
她说的话和当年一样。
对面人的反应却和当年完全不同。对面人也不是当年人。
越影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是一瞬,她垂着头,虽没有言语,却显露出一种“唯主子之命是从”的意味。
她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是护卫。
四周一时静极了。
明墨也垂着头,无端听到了许多道热闹的声音。
“一见钟情?明少主,你才几岁?你知道什么情不情的?”
“追?你堂堂明月楼少主还要追人的吗?还有拒绝你的姑娘?嗯?你说你只是远远看着没上前?那你该把这些话跟那曲什么幽去说啊。”
“啧,姓安的,你看看人家,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一生一世。你呢?你俩还搁那玩上窗户纸了?”
……
“主子?”越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天这么凉,还是回屋吧。”
明墨抬起了头。
屋顶什么都没有,连月光都没了。
她起身回了屋。
翌日清晨。
明墨早早就起了床。
越影在旁边想:也许主子是整夜都没能睡着。
这很正常。她要去见曲龄幽了。
当然天这么早就登门似乎不太好,越影看着自家主子拿着一堆衣服看来看去,又在镜子前站了好久,最后换回了第一次选的衣服。
日出东方,外面隐约响起货郎的吆喝声。
明墨带着表面沉默是金的近卫出发了。
出了门,坐上车,慢悠悠地,大概半个多时辰就能到曲龄幽居住庭院所在的街道。
若是江湖人施展起轻功来,时间会更短。
这距离相当近了。
越影若有所思。
明月楼的总部原来并不在许州。
她起初以为主子是不愿看到旧景想起不在的人,现在想来,大概也有曲龄幽的原因。
车停了。
曲府大门正在眼前。
门前一块空地,左右两只石狮子。
车刚停下,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昨天晚上跟在曲龄幽旁边的侍女迎了出来,“明楼主,我家小姐有请。”
明楼主。
明墨在心里复述了一遍雪青对她的称呼,点点头,跟着她一步踏进大门。
曲府大门后是一条不是很长的直道,远处小花园里隐有清香,假山圆石、回廊曲折,里面的景致明墨其实不陌生。
她低头,地面上是一条用鹅卵石铺出来的道路。
她看到过许多次,现在第一次踩了上来,感受到那股凹凸感。
她跟着雪青一路走。走到正堂前时,雪青回头:“明楼主,小姐就在里面。”
明墨看了过去。
日光正照着,光影流转,四周摆设精致华丽,曲龄幽静静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动作,却能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她。
明墨沉寂了一整夜的心忍不住跳了起来。
她走了进去,迎上对面曲龄幽打量的目光。
她直视着曲龄幽。
曲龄幽已不复昨晚落水后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模样,她换上了新衣服,端正坐在那里,眼眸明亮而有神。
醉酒似乎没给她带来什么影响。
她看起来精神很好。
明墨想。
她看起来跟打听到的消息完全不相符?曲龄幽想。
她看了明墨一眼,从她腰间的饰玉到衣服上的花纹,目光向上,定格在明墨的脸上。
上元节已经过了,她脸上没有面具了。
她的真面目因而显露无遗。
怎么说呢?
不能说跟曲龄幽想象的完全不同,但也确实相差甚远。
这种相差甚远不是指长相上的。
明墨的长相跟丑字是不搭边的。
她的眼睛漆黑而深邃,皮肤白皙到过分,给人的感觉像块玉,温润而轻柔。
就跟昨天晚上差不多。
没了那个凶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