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动手杀安拾邱之前,她依然是明墨心里看重的妹妹。
在她亲手杀安拾邱之后,她再无法正视季灵犀。
但现在——
她看着安拾邱,又想起彼时溅在脸上温热的血,想起安拾邱的头颅落在血泊里血腥的一幕。
是幻术么?
她又想起南辰墓里季灵犀捏在手心里那支玉箫。
以声音致幻,结合南辰墓里当年那位蛊仙的机关、所留的药,达到鬼打墙、场景变化的效果。
而季夏冬从来没有动手,施展幻术的人只能是季灵犀。
现在安拾邱活着,当时她看到的那些安拾邱人头落地的画面,只能是幻觉了。
所以,“明墨姐姐,我的幻术学得如何?”
其实应该是:“明墨姐姐,安拾邱她还活着。”
明墨有些怅然地看向明十三:“十三姐姐。”
“早在见到安姑娘,从夫人那知道这些后,我就已经派人去查灵犀小姐的所在了。”
明十三显然知道明墨要说什么。
明墨于是点点头,再次看向安拾邱。
“恭喜你成功解蛊啊。”安拾邱抬头说道,顺带着也扫过坐在明墨旁边的曲龄幽。
她到明月楼的时间正好是明墨解蛊快成功的时间。
她原本还有些近乡情怯,曲龄幽却说她现在出现就是最好的时刻。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她的出现对明墨而言是惊喜,在她解蛊后出现,更是喜上加喜。
后面几天沈月白也没能好好休息,由给明墨医治变为给安拾邱医治。
她被关了那么长时间,又喝了许多药,虽然没中蛊,但其实也没比中蛊好多少。
至少她现在的内力也被压制化解得差不多,虚弱得跟明墨有得一比。
是的,明墨虽然解蛊成功,还有了那朵雪莲温养修补身体,但要完全恢复到十五岁那年也没那么简单。
她的内力之前用于压制浮生蛊,用掉得多了,现在剩的只有一部分。
她要重新练起。
安拾邱也是如此。
现在两人正在空地上拿着剑比划。
“这剑还行,你眼光不错啊。”她挥了挥手里短而轻的软剑,腰间多了一只前几天出现时没有的白色葫芦。
明墨收起手里望月剑,轻哼一声:“那当然,我眼光一直很好。”
她走到曲龄幽面前,曲龄幽很自然地给她擦汗。
安拾邱看得有些羡慕,走到沈月白面前眼巴巴看着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月白边问边把玩着手里那副打造得轻细精致的银针,几乎爱不释手,看安拾邱的目光便有些挑剔:“你要是不回来,明墨还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呢。”
那是明墨十五岁上京城时给她准备的诸多礼物里面的其中之一。
原来她还没一副银针重要?安拾邱心一凉。
“安大白。”
明墨唤她。
明小黑、沈小白、安大白么?
曲龄幽忍俊不禁。
“这是曲龄幽。”明墨拉住曲龄幽的手,郑重道:“是我的心上人,我的妻子,我今生钟爱之人。”
她认真向安拾邱介绍。
安拾邱当然早就知道了。
早在十一年前她就知道曲龄幽这个名字了。
她点点头,收起轻佻,看曲龄幽的眼神也颇为认真:“你好,曲大黑。”
曲龄幽笑意一滞。
虽然她是比三人里最大的安拾邱大了一岁,但她也不爱穿黑衣服,名字里也没有黑字,不应该的吧?
而且这个称呼,有点难听。
“开个玩笑。”安拾邱见曲龄幽一脸无语,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曲龄幽:“……”
“这个还给你。”明墨等她跟曲龄幽说完话才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是一串手串,洁白无瑕。
那是沈月白做的,她说要送给心上人,后来安拾邱“临死”前给她套上的。
现在安拾邱活着回来,自然该物归原主了。
最重要的是——
明墨晃了晃手里新的、许多个小月亮串在一起的墨色手串,满是炫耀:“这是曲龄幽做的。”
她拉起曲龄幽的手给安拾邱看,那上面有个一模一样的墨色手串。唯一不同的是曲龄幽手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