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庙挤满了人,有杂技表演,围观中不时有大声叫好声隐隐传来。
卫原与颜流坐在位置上,一人喝酒,一人饮茶,也不讲什么桌上规矩。
至戌时,几队披甲持刀的官兵突然出现,把从皇宫至登日楼的路上迅速清场,实施管控。
不出两刻钟,从远处缓缓有车驾驶来,六匹马拉着的两轮车,正是天子出巡的标准。
在皇帝之后,还紧跟着一辆五匹马规制的马车,仅比皇帝少一匹,颜流也看见了那辆马车,低声对卫原道:“陛下御驾之后,正是承天国师的车驾。”
马车越来越近,离卫原己不足两百米这。
没有屋檐阻挡的间隙中,卫原一眼就看到第二辆马车上正斜斜坐着一名中等个子的中年人。
那人面色红润饱满,体态圆胖。
明明是极具亲和力的长相,却眼角斜上,嘴角下拉抿紧,手中无聊地转着一颗黑色棋子,眼睛并没有看着车外热闹的人群。
浑身带着不把周围任何人放进眼内的倨傲与傲慢,身后还有几名美婢在煮茶焚香,殷勤服侍,端一副大权在握的气势。
炼气期六层!
仅一眼,卫原就看清了对方的修为。
因为早在意料之中,所以卫原没有惊讶,他很快把目光投在对方马车周围随行的人中,他没忘记自己的目标一首是找到吴康恒。
果不其然,在承天国师马车的左边,骑着马随行在侧的人正是吴康恒!
三年过去,对方的面容变化并不大,甚至因为现在正是得意时,神情姿态更比在清平郡时从容不迫,身形挺首。
帝王御驾停在了登日楼前,后面的承天国师等奴婢为他整理好衣冠,才不急不缓下车来到帝王的车驾前。
皇帝也被人请出,有资格随行的权贵拥着皇帝,对着承天国师也带着敬畏的讨好,一行人走进登日楼。
顾流的眼神不如卫原的好,他是读书人,眼睛有着大多读书人的通病,就是眼神不好,看不清距离远的人和事物。
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模模糊糊得他只能放弃,问卫原:“卫兄弟,可找到你要找之人?”
卫原点点头,对着颜流淡笑一下,回答:“找到了,多谢颜兄的帮忙。”
听到那个吴康恒真是卫原要找的人,颜流有些开心也有些担心:“卫兄弟,这个吴康恒可是承天国师身边最得力之人,你与他是之前有过恩怨?还是……”
听出了颜流的担心,卫原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我与他之间有一桩往事需了结,但颜兄你放心,此事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牵连到你和贵府身上。”
颜流听罢放心了,他性格洒脱,从来没后悔过帮被他认定为朋友的人的忙,但他还得为自己家族安全考虑。
现在卫原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语,他更感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接下来,卫原二人在太观楼上远远看着登日楼上皇上与民同乐的场景。
能接近登日楼附近的百姓都是经过筛选的,个个精神饱满,衣着干净。
他们面带敬畏与感激,高呼陛下万岁,赞扬大景在陛下的统治下风调雨顺,衣食充足。
还使人人都过着冬日有炭,夏日有冰,田里有粟,仓里有谷的好生活。
皇帝也一脸笑容地挥手致意,把美言恭维尽数笑纳。
颜流一脸愤慨,握着酒杯的手青筋尽显!
他用压抑不住愤怒的声音对卫原恨声道:“皇帝无能,朝中百官也尽是奸佞奉承之辈,细数下来,除了左相与领兵在外的列老将军之外,再无一用心做事之人!”
左相与列老将军?卫原对大景朝堂并无了解。
“左相是大景三朝元老,当年乃状元出身。现在的陛下是先帝仅剩的长大成人的儿子,先帝临终前命左相与列老将军辅政,可陛下实在是……”颜流不好说皇帝上位后行事如何不像话,只得把话吞回去。
有了最好的享受,最大的权力,自然就想求长生,好永永远远地享受下去。
皇帝刚至三十岁而立之年就开始遍天下求仙问道。
承天国师来之前宫中就养着一大批道人和尚了,承天国师来之后,宫中的道人和尚都被挤跑了,唯他一人独大!
皇帝一首都不爱亲近严肃爱劝谏的左相,列老将军是皇帝的亲外祖父,在百姓心中有大景战神之称,可惜常年领兵在外。
几年前列老夫人去世时,悲痛过后都称边关离不开他,没有亲自赶回来送发妻最后一程。
列老将军今年己过六十五高龄,垂垂老矣,大景内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