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连行李都收拾不了多少。
幸好他们在上京的府邸是自己的,皇帝虽然罢了梁钑的官并流放,但没有抄家。
所以府中的东西大部分只来得及封存进库房,让家下人留守。
梁夫人摸摸肚子:“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福都没享过,还没出生就受一场颠簸。”
她这个岁数,都能做祖母的年纪了,竟老蚌怀珠。
每隔两个月一次的平安脉,大夫把出了喜脉她还不敢信,又请了两个大夫来,却得出一样的结论。
这下不信都得信了,儿子梁东言己娶妻,妻子尤氏,父亲是外官,两个月前娘家来信说母亲病重,就赶回娘家了。
圣旨下来后,梁东言己给妻子去信,到时会请人护送她从娘家回南阳老家。
至于梁夫人肚子里这个,按时间来算,等孩子出生还得抱着他(她)赶路好几个月。
金嬷嬷有点想说叫夫人别光惦记着肚子这个了,看看她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虽然马车上备了很多分娩要用到的东西,金嬷嬷还是想着生产前一个月找地方住下才好。
只要小心低调点,圣上总不会逼着个年纪大的产妇去死吧。
及至午后,远远的官路上,一匹马飞驰而来,马背上是一名年轻斯文男子,正是梁东言。
“母亲,我回来了。”梁东言终于送完父亲,赶上了母亲一行人的马车。
见儿子回来了,梁夫人终于放下心来,她面带关心问儿子:“你父亲情况怎么样?”
梁东言轻声道:“父亲还好,我打点了几位兵士,还给父亲偷偷塞了些钱。”
不光如此,他还暗中派了家仆,先一步赶到泛洲,虽然免不了父亲的苦役,但打点得好的话,会轻松一点。
之后还不知要多久,父亲才能回来。
梁东言有些黯然,脑海中甚至闪过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如果太子能早日登基......
不,不能再想了。
他赶紧打住,这种想法与他平时读的圣贤书相去甚大。
“啊......”忽然,梁夫人扶着肚子吸了一口冷气,不知为何,孩子突然在肚子里传来颇大一下动静,叫她疼得脸色瞬间苍白。
“母亲(夫人)!”所有人赶紧围过来。
从更远处,慢慢走来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