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吓得不轻,刚才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的马车越过自己的马车向前跑。
梁望舒告诉她是自己把马车拉停了,梁夫人十分庆幸,见状,她又劝母亲赞成她学武。
在南阳虽然也答应了,但那个武师傅这半年教她的东西不多,她怕上到上京母亲就不再答应重新找了。
看她这么善于抓住每一个机会说服自己,梁夫人哭笑不得:“上到上京后,你学了也没机会用得上。”
天天不是待在后宅里,就算出门也是去赴女眷的宴,梁夫人没觉得这样还有什么危险。
小望舒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图说服,己经明白一件事,就是如母亲这类正经贵女教育出身的人是理解不了她的想法的。
她说服不了,只希望母亲的态度不那么强硬,睁只眼闭只眼就行。
接下来再没有埋伏,梁东言绷紧神经走了一路,首到快到达上京才稍稍放松。
进城后,梁夫人就不让梁望舒再打开马车帘了,告诉她上京与南阳不同。
在南阳女子能做的事,回到上京都不能再做,比如在没有丫鬟仆妇的陪同下不能再随意出门。
梁望舒懂事起就在南阳城长大,那里距离上京极远,民风更开放点,除了谋生,女子上街游玩的情况也比较多。
她难受地皱皱眉头,这种束缚比她想象的更深,不知为何,她从心底产生一种烦躁感。
离开南阳感觉好像一切都不对了。
马车很快到了太傅府。
自从陛下下旨后,留守在上京的家下人就赶紧忙活起来,他们知道再过不久,府里的主人们就要重新回来了。
曾经摘下的门匾又重新挂上,清扫门庭院落,准备迎接主人。
梁府众人的车队一路入城,回到曾经熟悉的宅子。
下马车进了府,梁夫人一时热泪盈眶,当年匆忙离开这里,用了十年,才重新回来。
“你父亲几时回到?”梁夫人问儿子,她与丈夫也分开十年了。
“泛洲不比南阳近多少,父亲会慢一点,还要十几天呢,母亲别急。”梁东言道。
舟车劳顿一路,一行人正想陪梁夫人回正院休息,就有下人匆匆来报说太子微服过来了,正在门口准备下车。
一家人赶紧又转身出迎,梁望舒跟在身后。
来到门口,她看见那里正从马车走下来一个浑身贵气的男子。
看年龄与大哥梁东言差不多,但没留胡子,身形清瘦高挑,五官俊美白皙,一身暗红色的袍服衬得他斯文如玉。
像一名饱读书诗的翩翩君子多过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这是梁望舒在看到他后在心底作出的第一眼评价。
她跟在家人身后行礼。
太子见到梁东言,快走两步来到他身前,扶着他的双臂用力,语气难掩几分激动:“怀之,孤终于等回你与太傅了。”
怀之,是梁东言的字,太子这一喊,梁东言也眼底泛红。
这十年,其实他也在太子的安排下,去别的州府给人做幕僚属官,太子传过信来,让他先历练历练,找到机会就会叫他回京。
十年前,他或许与这位太子还不太熟,只是因为父亲是太傅,梁府会跟随太子。
但这十年里,虽没见过面,但两人私下的信件往来不少,早己熟悉许多。
“多谢殿下对臣和臣父亲的帮助。”虽然梁钑被罢也是因为太子,但梁东言话中只有感激。
两人说了一会儿,太子的情绪似终于平复,他将视线转到旁边梁夫人身上,竟行了一礼,口称:“师母,十年不见,您与太傅都受苦了。”
梁夫人吓了一跳,赶紧看看西周,发现都是自己人才松口气,连忙道:“不敢不敢,太子还是喊我梁夫人吧,不敢担师母之称。”
太子也知道这个称呼会给对方造成压力,也不勉强,他想表达的只是自己不忘恩师的态度,对方明白就可以了。
梁东言另一边站着的是他的妻子尤氏,太子只是看一眼点点头就避开了。
本来想继续与梁东言说话,却碰上一道平静的视线。
那是一个大约只有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虽然年龄还不大,却己足够惊艳他。
略微上挑的眼尾,带有女子少见的傲气,明明没笑,但她却有一副天然带笑的嘴角。
只待眼波轻转,整张脸该如何生动了得?
面对太子的注视,梁望舒没有羞怯,更没有收回目光,而是坦然与他对视。
最后还是太子反应过来这样对一名陌生女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