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医馆,里面的人不少,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都很安静。
医馆分开两边,一进门的就是中堂和药柜,只有一个药童在接过别人递来的药方抓药。
左边有一道镂空的木门,隔出一个单独的空间,里面正坐着一位头发花白,但气度十分不凡的老人。
想必就是那位卫神医了。
太子心腹站了好一会,终于引起小唐的注意了,以为是没来过不知道怎么做的人。
这种手足无措的老百姓他常见,一边递药一边招呼着:“你先去那边排队,轮到你了就进去。”
心腹点点头,他也是想看看这医馆和病人的情况,所以不急,真的去排队了。
他紧紧盯着隔间那位大夫,发现对方的话很少,通常只是把一下脉,看一眼对方就低头写药方了。
望闻问切,就这么简单?
而且在心腹的常识里,病人大多是比较难缠的,一般会拉着大夫拼命说,恨不得什么不舒服都说一遍,开完药方还得再三犹豫确定。
毕竟看一次病不容易,只希望少花钱一次就能看好的才是人性,所以大多会比较难缠。
但这里没这种情况,病人都是恭敬打完招呼就坐下,有些心急点的连坐都没坐,大夫开完药方拿了就走。
这证明南阳的百姓对这位大夫的信任度极高。
自来到南阳城的所见所闻让心腹的心中有了底,所以等轮到他的时候,他的态度收敛了许多,一脸和善。
刚一坐下,心腹也伸出手,排都排了,这是最后一道考验。
老大夫手指轻搭上去,不过几息,就收回手,刷刷在一边的纸张上写下几行字:“去抓药吧。”
不是?
心腹不解,他没病啊。
于是不由问道:“大夫,我是什么病?”不会是自己看走眼了吧,这大夫靠谱?
“你来看病自己心里没点数?”老大夫皱眉。
有什么数?心腹想,他没头痛没发热没受伤,最多就是赶了几个月的路,身体有点累而己,这也要开药?
“大夫,这是什么药?”心腹问,可能是什么缓解劳累的药,他问清了也不冤枉人。
大夫白眼一翻:“治肾虚的,还能是什么药。”
这话一点都没放低音量,整个医馆的人都听到了,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看过来。
什么?心腹拿着纸张的手抖了几抖,饶是他久经磨练,这一刻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转而一想,他从来没肾虚啊,这大夫......知道他是什么人,来这里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一凛,脸上的和善之色收起,紧紧盯着对方。
老大夫,也就是卫原,并不理会他凛冽的眼神,只淡声道:“后面还有病人等着呢,你看完了就起来。”
心腹没说话,慢慢站起身,只是也没离开,而是就站在旁边。
卫原没理会他,继续给下一位病人看病。
一首忙到下午,到闭馆的时间了,病人才减少。
等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心腹才回到卫原面前的座位,坐下来。
卫原收拾着桌面的东西,像是没看到他,等了一会,心腹见这大夫真的无视他,他只得主动开口。
“大夫,在下有一事不明。”他问。
隔几天才回来一趟,病人有点多,桌上也有点乱,卫原收拾的速度不快不慢:“我这里只看病,你心有不明想求签就找错地儿了。”
心腹没受他的话影响,依然紧紧盯着他:“我不明的是,大夫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与来意?”
照理说,他一接到太子的旨意就出京,一路除了必要的休息吃饭,其余时间一刻没耽误。
来到南阳城是打听了一会,但打听这位大夫的人绝不止自己一个。
这大夫,一下子就道破自己的身份与来意,这让心腹此时此刻背部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好扑上去。
“你说什么?你不是来看病的吗?”可惜,卫原不接他招。
面对这名大夫的装傻充愣,心腹在心中权衡了一会。
这是一名真正的高人,太子让他来请人,得罪不起,至于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来意,可以日后再查。
想通后,心腹终于慢慢放松身体,又重新挂上和善的笑:“大夫,在下今日并不是为自己而来,而是为在下主子而来,主子想请大夫入京一趟,为其看诊。”
怕卫原拒绝,心腹首接道:“在下的主子,是当今太子殿下。”
这天下,除了陛下,明面上谁能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