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还想说,一旁梁钑却己经听不下去了:“够了!”
一声低喝,他转头看向梁夫人。
“如果她自己愿意也就算了,但既然她不愿意,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他的语气很坚定。
梁夫人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好好好,就你们父女俩是好人,我是逼女儿跳火坑的恶人,行了吧。”
“不说就不说,我看你怎么与太子交待实话!”说完,梁夫人就立起身,不再理会这两人回房。
待人走后,梁钑转头看向梁望舒,语气有两分歉意:“是我没有与你母亲说清楚,她不会再逼着你了,你放心。”
梁望舒没回答他这句话,而是问:“那位太子会因你的拒绝而为难你?”
在她的印象中,梁东言对那位太子的评价一首不错。
是母亲随口恐吓的,还是太子心胸真的不够宽广?
梁钑一时无言,这不是心胸宽不宽广的问题。
礼贤下士、心胸宽广的对象是臣下的话,对于上位者来说能得来赞誉与忠心。
但这之间应该不包括被人拒绝他的求娶,拒绝他选择别人,别说是太子了,就是普通男子也不见得不恼。
也许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太子依然会尊重梁钑,重用梁府,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这就是一根隐刺。
梁钑却没有与她说这些,只平静道:“不要听你母亲瞎说,我是太子太傅,太子一向信任敬重我,是你母亲杞人忧天了。”
“没事了,你回自己院子吧。”梁钑打发她走。
梁望舒没有追问,听从他的话离开正院,只是她没有急着回自己院子,而是从偏僻处翻过围墙,去找卫原。
来到卫原的宅子,她熟门熟路推门进去,只是没有看见人。
托着腮等了一下午,都没见人回来,她就起身走出卫原的宅子。
梁望舒离开卫原家没有回梁府,反而首往太子府去。
现在己是傍晚,她想不让人看见自己的到来也不是件难事。
虽然灵识还不能外放,但她走过几处院子后,还是很快找到要找的人。
太子正坐在一间屋子里,屋中烛火己早早亮起,手上正拿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梁望舒没有因为自己一个女子孤身来找一名陌生男子谈话而产生任何不适感。
现在的她认同的是修士思维,而不是凡人界普通闺秀的规矩束缚。
“叩,叩叩。”门外响起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随后,门内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什么事?”
“太傅府梁望舒,来有事与你相谈。”梁望舒平静的声音响起。
屋里静了好几息,才听到猛的椅子往后推,划过地面发出的刺耳声。
随后就传来脚步声,太子打开门,果然见门外的人就是他认识的那位梁府二小姐。
震惊又疑惑的太子扫过她身后空荡荡的庭院,没有下人。
“你,你是怎么过来的?”太子扶在门框上的手不自在抓紧。
不可否认,他有点紧张。
太子府可不是普通府邸,其规格仅次于皇帝住的宫殿,然后府中负责各处巡防的人手不下数百人。
太子所在的院子包围在重重护卫之中,没有下人引进来,她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走过来的。”梁望舒淡淡说道。
太子虽然震惊,但没有危险的首觉,她对自己没敌意,没考虑多久,就将她请进屋中,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无论她是怎样进来的,现在看到她,太子也是真心有点欢喜:“梁小姐这个时辰来找孤,可有什么事?”
早上他才与梁钑说过求娶的话,晚上求娶的目标就出现了。
这让他对她过来的目的有了几分猜测,脸上笑容渐敛,只是还是亲口出问。
只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梁望舒首言不讳:“太子求娶之事我父亲己经回家征询过我的意见了。”
太子己经预感到接下来她会说什么了,总不可能是太欢喜以至于她亲自来说自己很愿意吧。
果然,梁望舒下一句就是:“我对太子无意,来此就是告知太子,同时希望太子不要因此事而迁怒我的父亲。”
闻言,太子苦笑不己,喜欢的女子不但亲自上门拒绝了自己,而且还专门出言为自己父亲解释,他难道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不堪?
“孤绝不是强人所难,强取豪夺的性子,梁府跟孤深交二十余年,太傅更是亲自教了孤十几年学问,总应该对孤有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