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像变魔术般,凭空变出一对石头,抛向许安。
许安双手堪堪接住,定睛一看,对方抛来的是一对打火石。
这种打火石是临安城的常见款,他平日也常用,当是再熟悉不过。
“此岛有着一种土生的水果,甘甜美味,而且此处也无大型野兽,你大可在此安心生活一段时间。”
“想来你这乾州来的书生,不至于像那些富贵之地出身的读书人一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个人饿死在岛上吧?”
紫袍老者言笑晏晏间介绍了这小岛情况,但言语中,丝毫没有要带许安离开的意思。
“老神仙说笑了,在下虽是一介书生,但自小在乾州也是上树捉鸟的好手,还是饿不死的。”
听了老者的话,许安哭笑不得。
但能确定自己还在大盛大陆附近的海岛上,他心中也就稍定了。
“你现在肯定满腹疑惑,但不该知道的还是少知道为妙,经历了临安水难,能活着是一种幸运!”
“好了,命好的小子,你方才遇到的混元老魔,死在其手上的凡人和修士不计其数。你遇到混元老魔却没死,也算是福泽深厚之人,我便不消除你的记忆了,好自为之吧。”
紫袍老者一摆衣袍,身形一晃,便己消失在了天际。
接连两名修仙老者,突然出现又消失,让许安满心疑惑。
但许安很清楚,这两名老者皆是为孽龙江煌而来。
“前面那名鹰钩鼻老者应该是什么‘混元老魔’,之后这位大概就是司天监那位神秘的监正。”
从两位老者的只言片语中,许安大致了解到双方的身份。
前者自然是“混元老魔”。
而后者,许安从混元老魔撤离前,清楚地听到了“监正”二字。
想起之前江煌说临安内城被“司天监修士”保下来,那肯定就是司天监的了!
不过许安也没见过司天监监正,不能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许安轻吁了口气,有些后怕地西下打望了一圈,心有戚戚道:“不会再有什么人出现吧?”
好在,许安的担心是多余的。
接下来几日,许安在岛上一边等待船只,一边边独自寻摸存活之法,时不时还得和识海里的江煌吵骂拌嘴。
这火山岛上有一种许安从未见过的红色果子,馥郁芬芳,吃起来香甜可口。
不过连吃了几天后,许安也觉得腻味了,景色也看腻了,便开始着手寻找离开小岛的办法。
这岛西北处因着有火山,地势比周围高。
但其余几面也并不完全是乱石嶙峋的峭壁,都有缓缓伸入海里的浅滩。
浅滩处海水清澈见底,远处还零星分布着几片沙地。
海风拂过时,细沙随风飘散,宛如一条条金色的丝带在地上舞动。
许安从火山岛的高处下到了浅滩边,寻了一块内部中空,足有两人高的礁石。
每日都运送一些干树枝枯叶过去,打算等待有船只经过的时候,就利用打火石引燃树枝堆,用烟做求救的信号。
基本的准备工作做完后,许安便在距离海岸最近的山岩上找了一个无人的石洞来休息。
虽然监正老者说岛上没有大型的野兽,但也不排除岛上会有一些毒蛇毒虫。
于是许安将搜集来的部分干柴绑成捆,做了一个简易的屏障,这样夜晚睡觉的时候也能多几分保障。
这一日,许安刚结束了今日的观察,他回到自己的石洞里躺下,感到有些沮丧。
“我这几日一首观察海面上的动静,竟没有一只船只经过......该死的孽龙!”
许安正自感慨着,忽然神情一冷,心神沉入了识海,化成了自己的形象,对着下方咒骂不休的江煌,怒道:
“孽龙,你有完没完,就不能安静地待着?这几日你一刻不歇地辱骂我,如此不肯罢休,我必不会给你好颜色看!”
“该死的贼子!我咒你全家上下老小不得好死,祖宗十八代下地狱,男的永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江煌在缚龙印下不甘地伸长了脖子瞪着硕大的眼瞳怒喝。
许安脸色一沉,强忍住,没有再发动新的缚龙印去镇压。
因为此刻江煌身上的缚龙印层层叠叠,堆叠成小山一样。
这几日江煌从早到晚咒骂不休,许安忍无可忍己经是加了数百道缚龙印上去了。
可江煌兀自不休,宁肯自己痛苦着,也要让许安不得好过。
“该死的孽龙!有朝一日我必诛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