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说那次你为什么要告密大伙的?说……”
凄厉的呜咽声突然撕破凝滞的空气,像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割开沉默。
二狗子蜷缩在阴影里,肩头剧烈颤抖,泪水混着鼻涕在满是血痂的脸上蜿蜒。
郭义头也不回,靴底碾过甲板上滚落的麻绳,沙哑的命令裹着海风掷出:
“二狗子,把这畜生绑了。送进船舱喂蝙蝠——让他尝尝被啃食的滋味!”
麻绳勒进皮肉的瞬间,老猫突然爆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他奋力挣扎着,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蛇,沙哑的嗓音穿透呼啸的海风:
“郭义!你他妈忘了地牢里烙铁烫身的时候?是谁把最后一口馊水让给你!铁链加身的七百多个日夜,我哪次不是把刀刃挡在你身前!现在你用几句鬼话,就要把救命兄弟往绝路上逼?!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咸涩的泪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在他胸前染出大片暗红,惊起甲板上几只觅食的海鸟。
郭义仰头狂笑,笑声混着海浪砸在甲板上,震得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猛然扯开自己的长衫,衣襟翻飞间,半截梳子与褪色盘扣晃出冷光——红头绳早己磨得毛糙,却依旧牢牢缠着梳齿。
“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沙哑的嘶吼里裹着铁锈味的哽咽,他攥着物件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几乎要刺破掌心,"还记得这把梳子?翠儿那日她别在发髻上的!还有这盘扣......"
泪水突然决堤般滚落,在郭义布满伤疤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
他踉跄着逼近瘫倒在地的老猫,海风掀起破碎的衣角,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
“你串通小日子,故意引翠儿回去拿东西!她一只手揣着这半截梳子,被糟蹋的身下……就压着这个盘扣,今天我终于想起这盘扣是你衣服上的。”
话音被呜咽撕碎,郭义颤抖着将梳子狠狠戳向老猫,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