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攸宁果断接过,“行,那这些钱先放我这,有需要随时跟我说,我也会看着帮你们添置些东西。”
李奶奶见她接了,脸上露出笑意,“这才是好孩子。”
郭攸宁再次告别,顺着原路返回宿舍。
舍友们应该是白天累狠了,全在呼呼大睡,几乎睡姿都没换过,还是她走时的样子。
郭攸宁打着哈欠躺回被窝,塞上棉花,一觉到天亮,白无常也没来回信。
上午打猪草的空闲时间,她包了三百多个饺子,有猪肉白菜馅的、牛肉芹菜馅的、韭菜鸡蛋的;还发了十斤面粉,等有空了做包子馒头。
需要照顾的嘴太多,牛棚里五位,加上好姐妹李婉柔,还有自己这个大胃王。
十点多交完猪草,她首接去了大队部。
刚好大队长在办公室,刘建军见到她,神情温和地问:“郭知青有事?”
既然赵爷爷说他挺照顾他们,那就是信得过的人。
郭攸宁也不拐弯抹角,首截了当地说了事由,让帮忙开买药的介绍信。
大队长脸色一沉,用审视的眼神,凝视着她开口,“你不怕帮他们惹祸上身吗?”
郭攸宁平静地对视,“能有什么祸?您不是也因为他们是好人,而多有照拂吗?他们为国为民付出良多,只是暂时被政策的洪流冲击到了,迟早有云开雾散的一天。
大不了小心些,别让人知道,您也多帮帮忙,打打掩护。”
刘建军十六岁当兵,八年部队生活,参加过1962年的“华印边境自卫反击战”,枪林弹雨中出来,身上有股煞气。
平常他脸一沉、眼一瞪,大家就噤若寒蝉,这郭知青却一点都不怕,是个有胆量的,还有见识、有良知,优秀知青实至名归!
他收起冷脸,带着一丝笑意,“是个聪明的,还挺能说会道。”
郭攸宁换上乖巧的笑容,“谢您夸奖!”
说话间刘建军写好了介绍信,递给郭攸宁。
小声交代:“以后牛棚那边若是出啥事,偷偷找我,注意避着点孙会计,他家跟革委会有些牵扯。”
此话一出,郭攸宁忽然有种大队长是友军的感觉。
接过介绍信后,她大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的公章。
刘建军拿着公章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啥呢?这公章很好看吗?赶紧办正事去。”
郭攸宁眼珠转呀转,卖乖道:“大队长叔叔,您能给我几张盖了公章的空白介绍信吗?万一哪天牛棚有急事,您又不在,我自己填一填多方便呀。”
刘建军被她的异想天开逗乐了,“想啥美事呢,你若是拿着介绍信跑了,或者干坏事,我这大队长还当不当。”
郭攸宁反驳,“我是被表彰过的人,有信誉;咱们还有共同的守护对象,是一国的,您得相信友军。”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怎么能侮辱友军呢。”
刘建军忙着呢,懒得跟她打嘴仗,“友不友军都得按规矩来,空白介绍信是不可能有的。你再不出发,这药今天都买不回来,这会没牛车,你走路去吗?。”
郭攸宁原打算出村后,拿辆自行车出来踩着去。
这会大队长问起,她心坏地改变了主意。
听说大队长非常宝贝他的自行车,每天都会反复擦拭,还会定时上油,当眼珠子般呵护着。
不给空白介绍信,就借你眼珠子,让你心疼!
她嘿嘿笑道:“那哪行,我一个大病刚愈的弱质女流,几十里路腿着来回,您这个友军见了也心疼吧,要不您割爱,自行车借我用用。”
大队长神色不善地看着她,“你会骑吗?二八大杠可不是女士自行车,你这个头能踩上去?”
郭攸宁看他不舍,心情挺好,“您眼瘸了吧,我身高超一米六了,去年就能踩着我爸的二八大杠,满大街溜达了。您说实话,是不是舍不得?这么大个队长要阔气点。”
刘建军被她气笑了,“你这孩子懂不懂礼貌,借东西要有借东西的态度,自行车多金贵呀,咱们大队一共就两。哦,你们知青点就有呀,何必舍近求远。”
“此时,您离我最近,还有很快我们村就会有三辆自行车了。”
“怎么说?”
“过几天我就去买一辆,以后都不稀罕借您的。”
“买,赶紧买!八百块奖励在口袋里跳,捂不住了吧。”
“不跟您扯了,我得快去快回,下午还要打猪草呢。”
刘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