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冰冷与灼热的夹缝中浮沉。^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碎裂的骨骼,崩坏的经脉,被炼妖壶强行改造又反复撕裂的躯体…每一次细微的感知恢复,都伴随着炼狱般的剧痛。陆九溟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暴力拆解又粗糙组装的机械,冰冷星辰之力与滚烫血脉诅咒在残破的躯壳内冲撞、撕扯,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濒临爆炸的引擎。
“呃…”一声破碎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唇间溢出。他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预想中的白色地狱并未出现。
刺目的、带着暖意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的金星。空气温暖、干燥,带着一种…尘土与廉价消毒水混合的、属于城市角落的独特气息。没有凛冽的寒风,没有凝固的绝望冰雕,更没有归墟那深入骨髓的阴冷。
他躺在一片坚硬粗糙的水泥地上,身下是滚烫的温度。耳边…是声音!
不是死寂!是…孩子的嬉闹声!
清脆的、带着奶音的欢笑、追逐奔跑的脚步声、皮球拍打地面的“砰砰”声、还有…不成调的、稚嫩的歌声!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陆九溟猛地甩头,强行驱散眼前的眩晕。视野逐渐聚焦。
他身处一个老旧的、被高楼阴影切割的…幼儿园小操场边缘。生锈的铁质滑梯、油漆斑驳的木马、磨损的彩色塑胶地垫…一切都蒙着一层灰扑扑的尘垢,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有些破败和疏于打理。操场中央,几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孩子正在追逐一个瘪了气的皮球,穿着洗得发白的园服,小脸蛋红扑扑的,发出无忧无虑的笑声。一个穿着褪色围裙、头发花白的胖阿姨坐在小马扎上打着盹,手里还捏着一把没择完的青菜。
平凡。破旧。充满了底层生活的烟火气。
这里是…阳光幼儿园?
周衍局长最后影像中嘶喊出的那个词,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那个被归墟冰封、被修真界遗忘、如同城市尘埃般不起眼的角落,竟然成了他绝境中的落点?
“噗!”陆九溟试图撑起身体,牵动内腑,又是一口带着暗金光泽的粘稠血液喷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瞬间蒸腾起带着腥甜和星辰气息的白烟。
这异状立刻引起了注意。
“呀!叔叔流血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瘪皮球,指着陆九溟惊呼,小脸上满是惊奇而非恐惧。
打盹的胖阿姨被惊醒,揉着惺忪睡眼望过来,浑浊的眼睛看到地上那滩诡异的、带着金属光泽的血迹和陆九溟那身破烂、沾满冰屑与尘土、皮肤下隐约有暗金纹路流动的恐怖模样时,瞬间瞪圆了!
“妈呀!要…要饭的?还是…拍电影的?”胖阿姨吓得从小马扎上弹起来,手里的青菜掉了一地,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咋进来的?快出去!出去!不然我喊人了啊!”她手忙脚乱地想去拿靠在墙角的扫把,又不敢靠近。
陆九溟没理会她的惊恐。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胸前那紧贴的滚烫所吸引。
炼妖壶(保温杯)还在!它斜躺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壶身沾满灰尘,伪装得毫不起眼。\n\i,y/u_e?d`u`.?c′o¨m`但陆九溟能清晰地感知到壶内那汹涌澎湃的力量,以及壶盖提钮上那枚滴血之眼碎片传来的冰冷悸动。碎片深处,那抹暗紫色的星云核心正缓缓流转,散发着一种…与周围平凡环境格格不入的、冰冷的“门”之气息。
更关键的是,在壶体与水泥地接触的边缘,几缕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惨白冰晶,正如同活物般,试图顺着壶身向上蔓延!那是来自布达拉宫战场残留的、最精纯的归墟寒气!它们在抗拒着此地的“平凡”,试图重新污染这把“钥匙”!
“因果律…锚点…”陆九溟瞬间明悟。炼妖壶和他自身作为巨大的“现实异常源”,哪怕被空间力量抛离了白色地狱的核心,其本身携带的归墟污染与因果律扰动,依旧如同跗骨之蛆,在试图侵蚀这片“净土”,将这里也拖入崩坏的漩涡!
他强忍着剧痛,一把抓起地上的保温杯。入手滚烫,壶体内部力量奔涌,壶盖提钮的碎片冰冷刺骨。在他手指接触的刹那——
嗡!
一道极其微弱、但清晰无误的无形涟漪,以保温杯为中心扩散开来!
小范围因果律异常触发!
前方不远处,那个抱着瘪皮球的羊角辫小女孩,正张着嘴准备喊阿姨。她的声音突然发生了诡异的扭曲,吐出的音节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