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炮往手心里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抓起案板上最后一块猪肉扔进竹筐。\r?u?w*e+n?5·.-o,r/g`凌晨两点半,院子里弥漫着新鲜的血腥气,三头肥猪的肉在月光下泛着粉白色的光。他扯过油布盖好竹筐,用麻绳捆在自行车后座上。
"狗日的检查站..."马三炮骂了句脏话。镇上新设的检疫站要收每头猪二十块的"卫生费",他这趟进城卖肉,特意选了野猪岭那条老路。
他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杀猪刀。这把刀从他爷爷那辈传下来,刀背厚实,刀刃磨得雪亮,刀柄上缠着浸透猪血的黑绳。马三炮宰了二十年猪,这把刀少说也送过上千头猪上西天。
自行车吱呀作响地碾过石子路。出了村口,月亮突然躲进云里,西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马三炮拧亮车头灯,昏黄的灯光只能照见前面两三米的路。风穿过路边的老槐树,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哭。
骑了约莫西十分钟,马三炮觉得不对劲。按平时,这会儿应该到野猪岭的岔路口了,可眼前还是望不到头的山路。他停下车子,掏出怀表一看,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不动了。
"见鬼。"马三炮甩了甩怀表,突然发现车把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二\8/看*书.徃¢ *嶵·薪`章?踕.埂_鑫!哙?不知什么时候起,山里起了雾,乳白色的雾气像活物一样缠绕着他的裤腿。
他推着车继续走,忽然脚下一绊,差点栽倒。低头一看,是半截埋在土里的石碑,上面刻着"野猪岭"三个字,己经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马三炮心里咯噔一下——这块碑明明是在岔路口的,他怎么绕回来了?
雾气越来越浓,像煮沸的牛奶一样翻滚着。马三炮听到远处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木鱼。他握紧杀猪刀,冲着雾气大喊:"谁在那儿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笑,像是女人的声音,又像是风吹过树叶的沙响。马三炮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分明记得野猪岭方圆五里没有人烟。
"马师傅..."一个细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马三炮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站在雾里,离他不到五步远。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赤着的脚惨白如纸。
"你...你是谁?"马三炮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注意到女人的白衣下摆在滴水,地上却没有水痕。
女人缓缓抬头,马三炮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有五官,脸上只有一片惨白。\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
"啊!"马三炮大叫一声,本能地抽出杀猪刀。白衣女人突然向他飘来,没错,是飘!她的脚根本没有动!
马三炮挥刀就砍,刀刃划过女人的手臂,竟然发出"嗤"的一声,像是砍在了朽木上。女人发出一声尖叫,不是人声,更像是猪被宰杀时的嚎叫。雾气剧烈翻腾,女人的身影消失了。
马三炮喘着粗气,发现杀猪刀上沾着黑色的黏液,散发出一股腐臭味。他顾不得多想,推起自行车就跑。可跑了没几步,车子突然一轻,回头一看,后座上的猪肉全不见了,只剩几根断掉的麻绳。
"我的肉!"马三炮心疼地大叫,随即意识到更可怕的事——他可能真的撞鬼了。老人们常说,野猪岭早年是乱葬岗,夜里常有人遇见"鬼打墙"。
雾气中又传来"咚咚"声,这次更近了。马三炮看到路边树上挂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差点吐出来——那是几块发黑的肉,像是被太阳晒了几个月,爬满了蛆虫。最可怕的是,其中一块肉上还连着半截手指头!
"马师傅..."西面八方都响起了那个女声,"留下来陪我..."
马三炮疯狂地挥舞杀猪刀,刀刃划破雾气,竟然迸出几颗火星。他忽然想起爷爷说过,杀猪刀沾血太多,煞气重,能辟邪。但要破"鬼打墙",得用活人血开锋。
他咬咬牙,用刀刃在左手掌心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刀槽流下,整把刀突然变得滚烫,刀身泛起诡异的红光。
"来啊!"马三炮举刀向天,"老子宰了二十年猪,还怕你个孤魂野鬼!"
雾气剧烈翻腾,白衣女人再次出现,这次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模糊的影子,有高有矮,全都衣衫褴褛,面容模糊。他们慢慢向马三炮围拢,空气中弥漫着腐肉和沼泽的气味。
马三炮大喝一声,用血刀朝面前的雾气劈去。红光闪过,雾气像布匹一样被撕开一道口子。鬼魂们发出凄厉的惨叫,白衣女人的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獠牙。
"滚!"马三炮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