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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周莉要的'油钱'...不是真的钱,而是..."
"是汽油,纯净的、没有掺糖的汽油。"张伯接上他的话,"传说横死的人如果怨念太深,会执着于死亡时的执念。周莉死在燃烧的车里,她想要纯净的汽油'洗刷'被污染的死亡。"
"那为什么是我?我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这个..."张伯犹豫了一下,"你见过新郎的照片吗?"
柯明一愣,"没有。"
"昨天你离开后,我查了旧报纸上的婚礼照片。"张伯的声音变得古怪,"柯明...你和周莉的未婚夫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柯明如遭雷击,手机差点滑落。"这...这不可能..."
"也许这就是她找上你的原因。在她眼里,你可能就是她未婚夫的...替代品。"
替代品。这个词在柯明脑海中回荡。他想起女鬼说的"他来接我了",以及走廊尽头那个扭曲的男性身影。如果那真的是周莉未婚夫的鬼魂,而自己被误认为了他...
"我该怎么办?"柯明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
"两个选择。"张伯严肃地说,"要么立刻离开,越远越好,赌她找不到你;要么...回到加油站,完成'交易'。"
"什么交易?"
"给她想要的油钱。纯净的汽油,不加任何杂质。老刘和小陈当年都拒绝了她,所以..."张伯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柯明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烧伤,想起那个穿婚纱的女人说要"带她回家"的恐怖话语。"如果我给她汽油...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也许她会安息,也许...她会带走你。"张伯叹了口气,"但无论如何,你必须尽快决定。根据记录,被她标记的人最多只能活七天。"
挂断电话后,柯明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外的天色渐暗,雨又开始下了。滴答、滴答,雨水敲打着窗玻璃,像是某种倒计时。
医生说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但柯明不确定自己能否活到明天。每当闭上眼睛,他就会看见周莉那张没有瞳孔的脸和黑色的牙齿。更可怕的是,病房里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汽油味,而护士坚称没有任何泄漏。
夜幕降临后,柯明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滴水声。起初他以为是雨声,但声音太近了...太清晰了...像是就在病房里。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
病房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白色婚纱的身影。婚纱下摆滴落着黑色液体,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那不是水,柯明闻出来了——是汽油。
他想尖叫,但发不出声音;想逃跑,但身体无法动弹。鬼压床。那个身影缓缓向他飘来,婚纱上的黑色污渍在月光下呈现出暗红色。是血。
周莉的脸比上次更加腐烂,左半边己经露出了骨头。她伸出焦黑的手指,指向柯明的左臂,然后做了一个"拿来"的手势。
"油...钱..."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声,"带...我...回...家..."
柯明拼命挣扎,终于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病房的灯突然亮了,值班护士冲了进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护士关切地问。
柯明大口喘着气,看向角落——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滩黑色的液体正在慢慢蒸发,留下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没...没事。"柯明勉强回答,心跳如擂鼓。
护士检查了监测仪,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药物作用下,柯明很快昏睡过去,但梦境依然不安稳。他梦见自己站在加油站里,给一辆老式奔驰加油。油箱盖打开后,里面不是油箱,而是一个黑洞,无数焦黑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臂要把他拉进去...
第二天早上,柯明坚持提前出院。医生不情愿地同意了,嘱咐他按时换药。走出医院大门时,阳光刺眼得让人流泪。柯明拦了辆出租车,没有回学校,而是首接去了加油站。
他需要见张伯,需要了解更多。如果自己真的和周莉的未婚夫长得像,那么也许...也许这就是解开诅咒的关键。
出租车停在加油站对面。柯明付完车费,惊讶地发现加油站停业了,门口挂着"设备检修"的牌子。他绕到员工入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
正当柯明考虑是否要强行闯入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柯明吗?"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张伯的儿子。我父亲...他昨晚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