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张伯转身面向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生动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林志远熟悉的和善："记住，走西边的小道。还有...告诉我家老婆子，柜子底下有个铁盒。"

"张伯，您到底..."林志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因为他看到张伯的身体正在变得模糊，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

"我己经死了半个月了，志远。"张伯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车祸，就在前面的拐角。"

林志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他想跑，却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张伯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个轮廓："别怕，我只是来报恩的...也来道别..."

一阵冷风吹过，张伯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林志远终于找回了行动能力，他转身就跑，手电筒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他拼命地跑着，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不知跑了多久，林志远终于看到了村口的槐树。他瘫坐在树下，浑身发抖，汗水浸透了衣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村里走去。

第二天一早，林志远顶着黑眼圈敲开了张伯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位眼睛红肿的老妇人——张伯的妻子。

"嫂子..."林志远声音发颤，"张伯他...真的走了？"

老妇人眼泪又流了下来："半个月前，去县城的路上...货车..."她说不下去了。

林志远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门框。他颤抖着问："是...是不是在老坟地前面那个拐角？"

老妇人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警察说他是为了避让一辆摩托车，连人带自行车摔进了沟里..."

林志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屋内柜子旁的一个小铁盒上——和张伯描述的一模一样。

"嫂子，张伯说...柜子底下有个铁盒..."林志远艰难地开口。

老妇人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怎么会知道？那是他藏私房钱的地方，连我都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林志远没有解释，只是请求老妇人带他去张伯的坟前。站在那座新坟前，林志远终于确信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他按照张伯的指示，绕道西边的小路去了镇上，发现原本要走的老路因为前夜的暴雨塌方了一大段——正是张伯出事的那个拐角。

如果昨晚他独自走那条路，在黑暗中很可能会掉进塌方的深沟里...

站在张伯坟前，林志远点燃了三炷香，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张伯，谢谢您...救了我一命。"

微风拂过，香火明明灭灭，像是无声的回应。林志远知道，有些恩情，生死难隔；有些缘分，阴阳不断。

从那天起，林志远再也不敢独自走夜路了。但他常常会在黄昏时分来到张伯坟前，说说话，打扫打扫。而每次离开时，他都仿佛能感受到背后有一道温和的目光，护送他安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