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跪在血泊中,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炉子里的柴火噼啪燃烧,一切都那么平常,那么残忍。
林涛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当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他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他轻轻合上父亲的眼睛,取下墙上的猎枪。这把老枪陪伴了父亲二十年,枪托上的磨损记录着无数个巡山的日子。林涛机械地装填子弹,一颗,两颗...首到弹仓装满。
桌上摊开的地图被血染红了一角,父亲用生命最后的力量画出的那条线,像一道丑陋的伤疤贯穿整片森林。
林涛把地图折好塞进口袋,从柜子里取出所有的弹药。他穿上父亲的备用制服——这次终于合身了——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中。
森林的夜晚冰冷刺骨。林涛像幽灵一样穿行在树影间,不需要手电筒,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父亲教他的追踪技巧此刻派上了用场——折断的树枝、被踩实的雪层、树皮上细微的刮痕,都是最好的路标。
第三天清晨,他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第一个目标。那是个放哨的毒贩,正靠在桦树下抽烟,AK-47随意地搭在腿上。
林涛悄无声息地靠近,在距离二十米处停下,举起了猎枪。
瞄准镜里,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的痤疮和歪戴的帽子。毒贩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这是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动作。
“砰!”
猎枪的轰鸣惊起一群寒鸦。毒贩的胸口炸开一个血洞,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然后像截木头般栽进溪水里,鲜血立刻染红了一片水域。
林涛走过去,从尸体上取下对讲机。里面传来嘈杂的喊声:“老六?什么情况?老六!”
他按下通话键,声音平静得可怕:“下一个就是你。”
然后捏碎了这台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