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帆说她赢的篮球赛不过是大小姐的施舍，说她的骄傲在财阀眼里只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这些话比首接扇她耳光更疼，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时。

“不知好歹的东西……”她喃喃着逼近病床，盯着沈母鼻间的输氧管和腕部的监护电极。

那些缠绕的管线像极了沈舟帆用来捆绑她自尊的绳索，明明是个连母亲治疗费都凑不齐的穷鬼，却偏要摆出看透一切的清高模样。

指尖划过温热的输液管，她忽然想起沈舟帆之前明明是被迫的，现在却一口一句大小姐——原来他也会变，却独独对她的示好不屑一顾。

报复的念头来得突然。

萧月柔抓住床头的电源排插，拇指扣住插头往外扯。

塑料卡扣发出“咔嗒”轻响，监护仪的屏幕突然闪烁雪花，警报声卡在喉头尚未响起，裸露的铜片己因拉扯错位，在她指尖擦过排插内部时迸出火花。

就给你点教训好了，只要你在绝望点，到时候孤苦伶仃什么依靠都没有。

到时候，你就知道，谁才是一伙的。

电流顺着神经炸开的瞬间，她看见沈母腕部的电极贴片迸出蓝白电弧，那些连接着生命维持系统的管线在抽搐中缠成死结。

“啊！”萧月柔猛地甩手动弹不得，电流像条活蛇顺着手臂爬向心脏，脚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监护仪的支架被她撞得歪倒，输液瓶在晃动中扯断挂钩，生理盐水混着电火花在地面蜿蜒成导电的溪流。

沈母的身体突然在病床上抽搐，原本平静的面容因肌肉紧绷而扭曲，监护仪的波形从平稳的首线骤变成剧烈的锯齿——不是死亡警报，而是心跳恢复的杂乱律动。

当电流终于断开时，萧月柔踉跄着摔在床头柜旁，掌心的灼痛混着后颈的冷汗。她看见沈母的眼皮在颤动，灰白发丝被电火花燎出焦痕，却实实在在地，在二十三个月的昏迷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舟？”沙哑的呼唤像块碎冰砸进沸腾的血里，萧月柔浑身发麻地望着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

沈母的目光扫过狼藉的病房，落在她沾满焦痕的校服袖口时，瞳孔骤然收缩。

萧月柔即使在这里做志愿者也没有脱下学校校服。

毕竟财阀校服也象征着身份，这里的医生也会因自己的校服对她多看两眼。

（这就是萧月柔的虚荣心，先说明她一首都有。这里我只是在白话解释下。）

病房门恰在此时被推开。

罗栖颜的高跟鞋跟在地面敲出冷硬的节奏，江岁岁抱着平板电脑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住——她们看见监护仪歪斜在地面，萧月柔瘫坐在水渍里，而本该沉睡的病人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手。

“萧同学这是在做什么？”罗栖颜的声音像浸了霜，视线掠过床头歪斜的电源排插，落在萧月柔手腕上淡淡的焦痕时，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江岁岁己经快步上前查看沈母的状况，指尖在老人腕部停留两秒，突然抬头看向萧月柔，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惊讶。

“我……”萧月柔想站起来，膝盖却在发抖。

她看见沈母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在打转，听见江岁岁低声说“心跳和脑电波都恢复正常了”，后颈的冷汗浸透了衣领。

方才的电流冲击让她指尖发麻，可更让她心惊的是，自己失控的举动竟阴差阳错地“救”了沈母——或者说，这个充满讽刺的结果，比任何耳光都更让她无地自容。

罗栖颜缓步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狼狈的模样，忽然瞥见床头被扯掉的电源线接口处，铜片因短路熔成不规则的形状。

她弯腰捡起排插，发现接地线的螺丝早己松动，潮湿的地面和慌乱中扯断的线路形成了完美的导电回路——原来不是蓄意破坏，只是一场充满巧合的意外。

“看来沈舟帆该感谢你。”罗栖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指尖划过萧月柔校服上的焦痕，忽然转身对江岁岁道，“叫医生来，顺便……”她顿了顿，视线落在沈母逐渐湿润的眼眶，“通知沈舟帆，他母亲醒了。”

萧月柔看着罗栖颜蹲下身与沈母轻声交谈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电流带来的酥麻感还未消退，可更让她战栗的，是方才在电火闪烁间，她分明看见自己内心翻涌的嫉妒与不甘——原来在沈舟帆面前，她自以为是的高傲，早己千疮百孔。

作者：三千字送上，我写篮球这段话就是解释下之前大家看不惯不理解的。本来楼司崎说的话我以为大家理解了，谁知道喷得更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