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到的,多脆弱啊。正分神时,荀灌回来了我们赢了,我将计划说予给她听,这次她问我:“公主还是有些舍不得边塞的星星吗?”我如初见那样擦去她面上的血“我知道不是我的了,但我还想看看它发光的模样。”第三日,大军整治齐了她将号角吹响,她骑在马上,突围求援传闻中的那身铠甲与蛮靴有些发紫,三尺青虹剑和绣鸾刀也有些褪色了,可她的眉眼似乎比那时传闻中的还要再高扬一些。她喊道:“将士们,昨儿杀了西营,今个再杀东阵,这样既不会在让他们黄泉路上太孤独,也不会显得咱们太过可怖,让他们去黄泉路上宽慰咱们死去的姊妹弟兄!!”她没有看我我也没有看她,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了,不过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在朝堂上说她荀灌一句不是!
那是我们分离的第七年,永和七年的冬天。我这些年喜欢上了求神拜佛,而今病入膏肓也在府中筑了小佛堂,那一日我如往常一般念着“求我佛保佑荀家女子荀灌平安顺遂,信女司马仪跪求佛祖。”这时门被推开,雪花散了进来“生死轮回或许真的存在,可吾杀了那么多人又救了许多人,若是按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或杀人者下地狱的说法,吾这般人又该如何呢?”也许是我病了看不太清人总觉得她老了许多,眉眼也不似昔日那边高扬着,可我只觉得佛祖可真灵啊,我开口道:“在意妳的人本该如此,不管妳杀了多少人救了多少人,总该想些办法让自己觉得妳会平安顺遂的,妳说过这天下间的许多事是不用换的,可我还是想见妳一面,用什么换都行。”她将院里刚折的梅花别在我发白的发间,又拿出一对蝴蝶臂钏给我,同我讲:“我在羌胡时有个小娃娃同我讲我心里有蝴蝶,我刚开始不明白,回来时看到这个我才明白万蝶于心飞舞竟是这个意思。我第一次见妳便是在宫中扑蝶那时妳很快乐,后来很多次在瞧见妳时妳都不开心,直到妳在边塞望见星星才又有了扑蝶时的神情。”我眼角有些湿了,她将手伸出来又收回去,我拉起她的手放在面上“我替妳擦了两次血,这次换妳帮我擦泪吧”她将我平泛池塘里刮起的大风狂波抚平,又在池塘中放了一只蝴蝶,我乘着这只蝴蝶看到了大山大河离散人情,弋壁沙场惊鸿一掠,又一个人回池塘里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