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份财富和荣耀离开了雾港,留下我一个人,守着这个随时可能爆炸的诅咒。”
“你离开后不久,那些最初参与瓜分利益的人,果然开始出事。”
“意外,疾病,破产…”
“我知道,是茶具开始了它的‘守护’,或者说,是诅咒开始了它的蔓延。”
“我试图寻找破解之法,却一无所获。那个仪式太过诡异,似乎牢不可破。”
“我日夜难安,恐惧蚕食着我的心。”
“我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会不会是我自己,或者我的家人。”
“我只能选择消失。带着这个秘密,远离雾港,远离这套被诅咒的茶具。”
“但这封信,我必须留下。万一…万一将来有人能够揭开这一切,希望这封信能提供一些线索。”
“参与那个仪式的人,除了我和你,还有为你准备材料的两个助手。一个本地人,叫阿炳,另一个是跟你一起来的外国人,名字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总是在咳嗽。”
“或许找到他们,能知道更多关于仪式的细节,甚至…找到解脱的办法。”
“但愿,一切不会太晚。”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署名,只有最后几笔似乎因极度不安而显得格外潦草。
工作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轮船汽笛声,悠长而沉闷,像是亡魂的叹息。
苏瑶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她捂着嘴,肩膀无声地抽动着。
她一直以为曾祖母是家族的污点,是那个带来不幸的女人。
却没想到,真相是如此残酷。
苏婉不是施咒者,她是第一个被缚之人。
她的失踪,不是逃避责任,而是带着绝望的自我放逐。
“仪式…”沈青临低声重复着,打破了沉默。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大脑在飞速运转。
“将物品与人的命运绑定…这听起来像是某种献祭或者契约魔法。”
“威廉是主导者,苏婉是被迫参与。茶具是媒介,也是诅咒的载体。”
阮白釉轻轻拍着苏瑶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目光却锐利地看向沈青临。
“信里提到了两个可能的证人。”
“阿炳,一个本地人。还有一个总在咳嗽的外国人,威廉的助手。”
沈青临点了点头。“这是目前最关键的线索。”
“威廉早已离开,不知所踪。苏婉也消失了。”
“如果能找到这两个人,或者他们的后代,或许就能知道那个仪式的具体内容,甚至找到破解的方法。”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工作室里踱了几步。
“但是,这已经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
“阿炳…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在雾港找一个叫阿炳的老人,如同大海捞针。”
“那个咳嗽的外国人,线索更少。”
“而且,就算找到了,他们还活着吗?就算活着,他们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吗?毕竟,那可能涉及到非常黑暗的秘密。”
阮白釉也站了起来,眼神坚定。
“再难也要找。”
“这不仅是为了解开茶具的诅咒,也是为了还苏婉女士一个清白。”
“她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误解和痛苦。”
苏瑶慢慢止住了哭泣,她擦干眼泪,眼神虽然依旧悲伤,却多了一分以前没有的决绝。
“我也会帮忙。”
“关于苏家以前的事情,关于那个年代雾港的一些人和事,或许我能从母亲那里,或者家族的一些旧文件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阿炳…这个名字,我会想办法打听。”
沈青临看着苏瑶,点了点头。
“好。我们分头行动。”
“阮白釉,你负责整理信件信息,分析那个仪式的可能特征,看看能不能从民俗学或者神秘学的角度找到一些线索。”
“苏瑶女士,麻烦您尽可能回忆或者查找任何关于苏婉女士失踪前后的细节,以及那个叫‘阿炳’的人的信息。”
“我这边会利用警方的资源,尝试从档案馆、户籍记录等方面入手,查找威廉的助手,以及那个年代与废弃窑厂相关的人员记录。”
新的方向已经明确。
虽然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至少,他们不再是无头苍蝇。
那封尘封了数十年的信,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