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收拾着桌上的资料。
“孩子,古文字只能解读记录下来的信息。至于这信息背后的真相,以及执行它的后果,就不是我能解答的了。”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带着一丝长者的担忧。
“这些符文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与我研究过的任何正统祭祀文字都不同。它更像是某种……交易,或者禁术。你们务必小心。”
“谢谢您,林教授。”
沈青临诚恳地道谢。
“您帮了我们大忙。”
阮白釉也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破译的喜悦,被这仪式本身的不确定性和潜在危险冲淡了不少。
离开了林教授的研究室,走在雾港大学绿树成荫的小道上,已是黄昏。
夕阳穿过层叠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他们此刻复杂的心情。
“月圆之夜……”
沈青临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
“下一个月圆,就在一周后。”
时间紧迫得让人喘不过气。
阮白釉停下脚步,看向沈青临。
“威廉的老宅,我们知道在哪里吗?”
沈青临点头。
“之前查阅旧档案时,有记录。在雾港市的老城区,一栋荒废多年的英式别墅。据说,那里后来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一直空置着。”
他的语气有些沉重。
那些“不太好的事情”,恐怕也与这玉佩和诅咒脱不了干系。
“仪式描述的媒介,‘玉露承魂’,听起来很像……我们之前在骨瓷上发现的液体。”
阮白釉轻声说,她的法医本能让她对这些细节异常敏感。
“如果真是那种液体,我们去哪里找?”
沈青临皱眉。
“骨瓷已经不再渗出液体了。难道仪式还需要……新鲜的?”
这个猜测让两人都感到一阵恶寒。
“还有‘血脉为引’。”
阮白釉继续分析。
“如果指的是威廉或苏婉的血脉,他们早已不在人世。难道是指他们的后代?”
“苏婉似乎没有直系后代留下。威廉……他的家族在英国,而且关系早已疏远。难道诅咒还会牵扯到他们?”
沈青临感到头绪更加混乱。
这解咒仪式,本身就像另一个谜团。
两人沉默地走着,各怀心事。
路灯一盏盏亮起,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雾港市的夜晚,总是带着一层迷离的薄纱,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润的空气中散开,既繁华,又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意。
“我们真的要进行这个仪式吗?”
阮白釉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这不像她平时的果决。
沈青临停下脚步,看着她。
路灯的光勾勒出她清冷的侧脸,也照亮了她眼底深处那抹不易察觉的动摇。
他理解她的顾虑。
那段咒语,那诡异的仪式要求,无不暗示着巨大的风险。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沈青临反问,声音低沉却坚定。
“诅咒的源头直指这枚玉佩。现在我们知道了‘开锁’的方法,虽然这把钥匙可能通向更危险的门,但总比被困在原地,坐以待毙要好。”
他看着阮白釉的眼睛。
“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退缩。”
阮白釉迎上他的目光,那里面有担忧,有不确定,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都压下去。
“你说得对。”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我们必须去。弄清楚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才能真正解开骨瓷的诅咒。”
“嗯。”
沈青临点头。
“这一周,我们分头准备。我去查威廉老宅的具体情况,以及仪式可能需要的其他物品。你……继续分析那裂痕里的样本,看看能不能有新发现,或许能解释‘血脉’或‘玉露’的问题。”
“好。”
两人再次达成共识,目标明确。
尽管前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共同的目标让他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彼此的依靠。
夜色渐浓,两人走到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