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时光的幽灵。
阮白釉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每次踏入,仍会感到一种奇异的宁静。
仿佛外界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这里是沈青临的世界,一个与她日常接触的、充满冰冷器械与死亡气息的法医中心截然不同的地方。
沈青临没有立刻开灯,而是先走到后座,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黑檀木盒子抱了出来。
盒子的表面依旧光滑冰冷,没有任何异常。
他将盒子放在一张厚重的酸枝木长桌上。
“需要把它存放在哪里吗?”阮白釉问道,看着那个盒子,眼神复杂。
这里面的玉佩,既是希望,也可能是一个陷阱的诱饵。
沈青临摇摇头。
“暂时放在这里。”
“书上说,仪式之后,玉佩会变得……敏感。”
“它需要感知周围的环境,才能给出指引。”
他走到吧台后,给自己和阮白釉各倒了一杯温水。
玻璃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阮白釉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环顾四周。
那些古董在昏暗中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影影绰绰,竟也生出几分诡谲。
刚才在老宅的经历,似乎让她对所有处于黑暗中的事物都多了一份警惕。
连带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古物,也仿佛被赋予了某种不祥的意味。
“那个笑声……”阮白釉还是忍不住再次提起。
“你觉得,它……或者他,想要什么?”
沈青临靠在吧台上,慢慢啜饮着温水。
水汽模糊了他的表情。
“阻止我们。”
他放下杯子,声音清晰。
“阻止我们找到‘门’,或者……阻止我们了解真相。”
“也许,诅咒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守护。”
守护某个秘密,不被外人窥探。
而他们试图解咒的行为,触动了那个守护者。
这个推测让阮白釉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诅咒是守护,那他们解开诅咒,岂不是……释放了更可怕的东西?
或者说,闯入了某个禁区?
“但玉佩是解咒的关键,它又指引我们寻找‘门’……”阮白釉皱眉,试图理清这矛盾的逻辑。
“这说不通。”
“除非……”沈青临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个盒子上。
“玉佩本身,也并非完全站在我们这边。”
“或者说,它有自己的目的。”
古老的物件,尤其是牵扯到神秘仪式的,往往蕴含着复杂的意志。
它可能帮助他们,也可能……利用他们。
这个想法让气氛更加凝重。
他们手中唯一的线索,那块据说能指引方向的玉佩,其立场竟然也变得可疑起来。
前路似乎更加扑朔迷离。
“先别想太多。”沈青临似乎看出了阮白釉的忧虑。
“至少,我们有了一个明确的敌人,即使还不知道他是谁。”
“比起之前像无头苍蝇一样破解诅咒,现在……目标更清晰了。”
虽然这个目标,可能更危险。
阮白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事已至此,退缩已经没有意义。
那个笑声像一个宣告,将他们彻底拖入了这场横跨时光的恩怨之中。
“接下来一个月,我们分头行动。”她说。
“保持联系,任何发现都及时沟通。”
“好。”沈青临应道。
他打开了店内的几盏主灯,柔和的光线驱散了大部分阴影。
那些古董在光下显露出温润的色泽和精致的纹理,刚才那份诡谲感也随之消散。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但两人都清楚,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阮白釉将杯中的水喝完,放下杯子。
“我先回去了。”
她需要整理思绪,也需要开始着手调查。
“我送你。”沈青临拿起车钥匙。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阮白釉指了指外面。
她的车停在不远处。
“你也早点休息。”
今晚,他们都消耗了太多精力。
沈青临没有坚持,将她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