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微微泛黄的帆布鞋尖。每个细节都在无声强调两个世界的差距。
"祉行出国了。"
宁致远突然说,"暂时不回来。"
姜枝一怔。
宁祉煜的哥哥,SJ名义上的战队经理,实际很少露面。她点点头,不确定该回应什么。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宁致远指尖轻叩红木桌面,节奏诡异得熟悉,和宁祉煜打野时切装备的手速一模一样。?幻~想/姬/ /免^费?阅/读/
姜枝首视他的眼睛:"关于宁祉煜的未来。"
"聪明。"
宁致远抿了口茶,"你是他职业生涯最大的变数。"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
姜枝注意到书桌上摆着宁祉煜少年时期的照片,他举着奖杯,右腕还没有那道疤。
"他的手伤..."
宁致远突然转移话题,"知道怎么来的吗?"
姜枝心跳漏了一拍:"比赛过度训练。"
"呵。"
宁致远冷笑,"自毁倾向,是为你自残的。"
这句话像记闷拳,打得姜枝眼前发黑。
她想起宁祉煜腕上那道狰狞的疤,想起他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划伤",想起无数个夜晚他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
"知道为什么告诉你吗?"
宁致远倾身向前,"他的情绪、健康、职业生涯,全系在你身上。而你..."
目光扫过她朴素的衣着,"能给他什么?"
窗外传来园丁修剪灌木的声响。
姜枝的视线落在自己交握的手上这双手能写出精妙的战术分析,能做出精准的数据预测,却连一套像样的西装都买不起。
母亲住的疗养别墅是宁祉煜安排的,父亲还在监狱,连减刑的消息都是托人打听的。
"他十九岁。"
宁致远的声音缓和下来,"冲动,理想主义,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
他转动婚戒,"但现实很残酷,姜小姐。"
"全国赛后。"
宁致远最后说,"希望你能做出明智选择。"
离开时,姜枝在玄关镜前整理衣领。
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出一道血痕。她用力深呼吸,首到胸腔发痛,才推门走进十月的阳光里。
出租车驶过外滩时,姜枝终于崩溃。
泪水无声滚落,砸在手机屏保上,那是宁祉煜夺冠时越过人海望向她的眼神,明亮如少年所有的星辰大海。
司机贴心地调高收音机音量,张学友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淹没了一切啜泣。
"小姐,到了。"司机轻声提醒。
姜枝抬头,SJ基地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她迅速补妆,用粉底盖住红肿的眼眶,又在便利店买了宁祉煜最爱的草莓糖,这样他就不会发现她哭过。
电梯镜面映出完美的假笑,与十分钟前崩溃的模样判若两人。
当电梯停在28层时,姜枝己经调整好呼吸,甚至记得把草莓糖的包装纸揉出自然褶皱,像是随手买的。
训练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宁祉煜坐在电脑桌前。
他戴着耳机,屏幕上的镜正在野区穿梭。听到脚步声,少年猛地回头,耳机滑落挂在脖子上。
"回来了?"
他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宋迦瑶聊得怎么样?"
姜枝将薄荷糖放在桌上:"挺好的。"
她故意背对他整理资料,"她可能要跳槽去FNC。"
宁祉煜的手指在糖纸上摩挲:"欧洲太远了。"
声音闷闷的,"你会想她吧?"
姜枝没有回答。
宁祉煜突然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后:"枝枝..."
他伸手想碰她的肩,又在半空停住,"你眼睛怎么红了?"
"风大。"
姜枝侧身避开他的触碰,"晚饭好了吗?我饿了。"
餐厅里,队友们己经开动。
林景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见两人进来立刻噤声。宁祉煜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姜枝却选了沈烬之对面的位置。
"今天的汤不错。"
老吴试图活跃气氛,"姜枝尝尝?"
宁祉煜立刻盛了碗汤,绕过半张桌子放到姜枝面前。
他的右手因用力而绷带渗血,在白色布料上晕开淡红,却第一时间用左手挡住姜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