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强心针的药效让她从濒死边缘挣扎着醒过来。-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腹部的剧痛像有把钝刀在绞动,她勉强转动眼珠,看见绷带上上残留的血迹己经凝固成暗褐色,铁链摩擦手腕的伤口还在渗血,滴在地面上敲出细碎的“嗒嗒”声。
“路飞……”她的喉咙像塞着碎玻璃,发出的声音比呼吸声还轻。
几日前张冉李慧二人给这人送了一个钟,说是让自己看时间。
墙上的电子钟红光大亮:23:57。
再过三分钟就是新年,可这里没有烟花,没有祝福,只有手术刀的寒光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狗吠。
突然,头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是楼梯间的铁门被推开了。
亦安浑身的血液仿佛冻住,她知道,估计那两个人回来了。
张冉刚给小宝盖好被子,李慧突然揪住他的手腕:“地下室的监控刚才断了!那个医生做完手术就该离开了,会不会……”
她没说完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手术时亦安眼中的恨意——那目光像根细针扎在神经上,让他们后怕。
“去看看。”张冉抓起西装外套,声音里带着不耐。
“就算死了也要处理干净,别给人留证据。”
在地下室的亦安。
她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是李慧的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的声响,混着张冉的低咒。
“那小贱人怎么还没死?医生不是说活不过今晚?”
铁门被踹开,李慧端着半碗冷水蹲在她面前,指尖捏住亦安的下巴强行灌下:“想死?没那么容易。′p,a¨o¨p^a?o¨z*w~w_.-c/o,m+你弟弟的新肾要是出问题,你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毕竟你还有一颗呢!”
张冉站在阴影里,手中的钥匙串叮当作响:“明天就把她转移到山里的老房子,这辈子别想再见到太阳。”
亦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挣扎时剥落的墙皮。
她听见两人讨论着如何伪造她的“失踪”,如何让路飞永远找不到线索,喉间涌起一阵腥甜,却连唾骂的力气都没有。
唯一的希望,是路飞对自己的承诺。
凌晨两点,雪越下越大。
李茂盛的黑色轿车在泥泞的村道上疾驰,车后跟着两辆满载保镖的越野。
路飞蹲在六六村西头的槐树下,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死死盯着六六村村的方向。
李茂盛早己派人调查好了信息,李慧和张冉的老巢在一栋十分偏远的别墅。
也难怪路飞找不到。
路飞接过保镖递来的药,简单处理了一下。
跟着保镖和李晓晓几人的车去往了目的地。
路上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人,让几人顿时感到可疑。
是那个医生!他处理完亦安的伤口后,良心难安,此刻正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所有人立刻冲了过去,制服住了他,保镖的逼问下,他交代了。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前面的别墅,里面有两层地下室,她在负二层!”医生浑身发抖。
“你们快点去吧!她现在状态很不好,估计……”
路飞己经攥着铁棍窜了出去,雪地在他鞋底发出碎裂的脆响。`1′4~k¢a·n¨s~h!u!.,n+e!t·
李茂盛抬手示意保镖队分成两队,一队剪断外围电网,一队跟着他从正门突破。
在地下室内。
李慧和张冉绝定在凌晨送出去,更加妥当。
亦安不顾身上的疼痛做了最后的反抗,亦安的牙齿狠狠地咬进李慧的手腕,血腥味在齿间炸开。
“小贱人!”李慧尖叫着甩开工夫,巴掌重重甩在亦安脸上,金属手链划破她的颧骨,血珠溅在电子钟的屏幕上,将2:45染成暗红。
张冉踢开脚边的铁盆,盆底的冷水混着泥渍泼在亦安腿上,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进颅骨。
“还敢反抗?”他从口袋里摸出电击棒,蓝光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明灭。
电流击中亦安锁骨下方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弓起,铁链在地上撞出刺耳的响声。
剧痛让她咬破舌尖,却硬是将惨叫咽了回去——她听见头顶传来汽车碾过雪地的吱嘎声,像极了路飞运动鞋踩在操场跑道上的节奏。
李慧忽然按住张冉的手腕,耳尖微动:“有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