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无名指,淡色的胎记在雪光中格外清晰,形状竟与路瑾的断指疤痕完全吻合。
这个发现让他眼眶发热,想起母亲曾说。
“你父亲的戒指,是用我们第一次看海的贝壳磨的。”
“爸,我带你一起走!”
路飞抱起亦安,踉跄着走向路瑾。
却在靠近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那是回天药剂的反噬,路瑾的身体周围泛着微光,像层透明的茧。
他看着路飞,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
“路瑾!”
雪雾中突然响起轻柔的呼唤,路瑾浑身一震。
转头看见海安站在探照灯的光晕里。她穿着十七年前的蓝布衫,发间别着朵雏菊。
指尖还沾着缝纫机的机油——那是他记忆中最熟悉的模样。
“海安……”路瑾的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眼泪混着血沫滴落,在雪地上砸出暗红的坑。
他伸出断指的手,仿佛能触到妻子的指尖,却看见海安的身影渐渐透明,像被风雪吹散的蒲公英。
“路瑾,”海安的声音混着暴风雪的呼啸,
“小飞长大了,他能照顾好自己。”
路瑾的视线落在路飞身上,看见儿子正用为亦安止血,小熊猫项链在风雪中闪烁。
他突然想起产房里的初遇,海安笑着把路飞的小手放在他掌心,说“他像小海鸟”。
“对不起……”路瑾对着空气低语。
“我没能带你去看海,不过海安,我护住了我们的儿子,至少最后一刻我配当一个父亲了!”
海安的身影渐渐消散,却在消失前留下抹温柔的笑。
路瑾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化作齑粉,绿色的荧光碎末被风雪卷起,像极了他们曾约定要看的海上荧光藻。
“爸!”
路飞的呼喊被暴风雪吞没,他看见路瑾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千万点荧光,飘向灰蒙蒙的天空。
雪地上只剩下那枚刻着“海路”的戒指,和半截染血的登山杖。
——————
“海安!我来了!小飞祝你幸福——爸爸一首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