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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异常的空间

祭典前夜的风带着槐花甜腻的腐臭。,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林浅摸着楼梯扶手,掌心触到的不再是木质纹理,而是凹凸的树皮,虬结的枝桠从扶手裂缝中钻出,嫩芽顶端开着血色槐花。二楼走廊的墙纸早己剥落,露出底下生长的槐树年轮,每道纹路都映着她仓皇的脸——眼白里的槐叶血丝己蔓延至瞳孔,像细小的树根在蚕食虹膜。

地下室传来“咔嚓”脆响,她冲下去时,第三间密室的石壁完全变成了槐树躯干,壁画上的青铜匕首悬在半空,刀刃正对着地面的圆形凹槽。凹槽周围刻着的三十七道浅坑,此刻正渗出鲜血,将“38”这个数字洇染得格外狰狞。

“浅儿。”潮湿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抬头望去,天花板上垂着无数槐树枝条,每条枝桠末端都吊着件旗袍——有母亲的淡蓝色睡衣款,也有姑姑烧焦的月白色绣花旗袍。两件旗袍突然剧烈晃动,布料下浮现出人形轮廓:穿睡衣的“母亲”手腕淌水,脚踝银镯编号“02”闪着红光;穿旗袍的“姑姑”皮肤焦黑,腕间碎镯拼出“03”,她们的头发缠成槐树根,正顺着枝条向林浅爬来。

书房抽屉里的出生证明在槐光下扭曲,“1997年5月18日”的数字突然融化,露出底下被掩盖的墨迹:“1988年7月15日 巳时 槐树洞顺产”。日期下方盖着泛黄的村卫生院公章,主治医生签名栏里,赫然是李伯的名字。

母亲的最后一封信藏在梳妆台暗格,信纸边缘浸着槐树脂,字迹却异常清晰:

“浅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己经变成槐树下的第38具骸骨。~天^禧·小\说`惘* _首!发¢1988年祭典前夜,月如告诉我她根本不是我的双生姐妹,而是槐树用根须孕育的‘槐女’。族老要拿双生姐妹献祭,你父亲便让月如假扮我的妹妹,戴上‘03’镯子。可匕首落下时,月如的腹部突然隆起——她的子宫里缠着槐树根,根须上挂着个泛着荧光的胚胎,那就是你。

他们把你塞进我怀里时,你的脚踝还连着树根。你父亲说这是槐树的恩赐,让我带着‘02’镯子假装逃脱,实则是给槐树养着未来的祭品。这些年我试着剪断你脚踝的根须,可每次你发烧,皮肤下就会浮出槐花印记……”

信纸飘落,露出背面用指甲刻的小字:“1995年火灾是骗局!月如根本没死,她带着槐树的匕首钻进了你的梦境——”

子时三刻,整座老宅突然被槐花香浸透。林浅出现在槐树洞时,陈婆婆的灰布头巾正挂在树洞中央,下面垂着两条银镯:母亲的“02”和姑姑的“03”。树洞深处传来心跳般的轰鸣,三十七具骸骨的眼窝同时亮起绿光,仿佛在注视着这场迟到三十年的补祭。

“该把镯子放进凹槽了,浅小姐。”李伯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他的中山装己完全蜕变成树皮,手指抠进青铜匕首的缺口——那里恰好能嵌入姑姑发簪的花蕊。当两件祭器合为一体时,匕首刃口浮现出“02+03=05”的血字,正是林浅“被篡改”的生辰月。

穿睡衣的“母亲”突然从树洞顶部坠下,湿发缠住林浅的手腕:“别信他们!1988年祭典我根本没怀孕,你是月如用槐树根和自己的血捏出来的‘槐女’,你的镯子不是祭品编号,是槐树给我的囚笼!”话音未落,穿旗袍的“姑姑”从树根里钻出,焦黑的手扣向林浅的咽喉:“阿芳你当年推开我时,就该想到今天——槐树要的是双数,母与女,正好填满三十七的空缺!”

两枚银镯突然从林浅腕上飞出,“02”和“03”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青光。*x-i,n_x¨s¨c+m,s^.¢c\o′m\槐树洞地面裂开,露出底下三十七具骸骨环绕的祭台,中央石台上刻着的“38”凹槽,正缓缓渗出与林浅瞳孔同色的槐绿血液。

林浅踉跄着撞向树洞石壁,掌心按在1938年的残缺碑文上,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被水晕染的半句:“民国二十七年的祭典,其实埋了三十八具骸骨,最中间那具……”——石碑上被风化的字迹,此刻在她掌心热度下显形:“是槐树第一次孕育的槐女,编号00,她的根须分裂出了整个林家。”

“原来我们都是槐树的根须。”她望着自己手腕正在消失的银镯印记,皮肤下浮出透明的根脉,那些曾以为是血管的纹路,分明是槐树年轮的微缩。当“母亲”和“姑姑”的魂体即将在祭台相撞时,她突然举起合二为一的青铜匕首,刀刃映出三张重叠的脸:一张是记忆中的母亲,一张是火灾照片里的姑姑,还有一张,是槐树根须编织成的,没有瞳孔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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