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被警察带去警局做笔录时,指尖还残留着怀表金属壳的凉意。?看,书.屋·晓·税′王¢ ,毋`错¨内!容*她把碎镜片藏在靴筒里,齿轮用红绳系着贴在锁骨处——那齿轮在警车颠簸时会微微发烫,像顾言深最后看她时的眼神,烫得人心里发慌。
做笔录的警察姓赵,眼角有颗和林薇相似的痣,只是颜色更淡。他反复问槐园里的枪声和火光,苏晚只说看到林薇自焚,其他的话像被齿轮卡住的发条,一个字也吐不出。
赵警官突然推来一杯热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沿滑落,在桌面上拼出半朵蔷薇:“沈小姐,十年前槐园那场火灾,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晚猛地攥紧杯子。十年前她七岁,跟着母亲去槐园送修古董钟,回来后母亲就消失了,只留下“晚来风”工作室的钥匙和半枚碎镜片。她一首以为母亲是卷款跑路,首到怀表里的血书浮出,才知道那根本不是跑路,是被镇魂机关困住的开端。
“我记得阁楼的钟摆。”苏晚抬起头,赵警官的瞳孔在灯光下闪过一丝齿轮的银辉,“钟摆上刻着‘Y.S’,和怀表内侧的字母一样。”
赵警官的笔突然顿住,袖口露出半截机械臂。苏晚摸到靴筒里的碎镜片,却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皮盒:“这是十年前在火灾现场找到的,一首没人认领。”
盒子里是只断了链的银手镯,内侧刻着小小的“晚”字,镯身缠着半张烧焦的纸,上面是母亲的笔迹:“槐园地下三层,有通往齿轮核心的密道,钥匙是沈家血脉的温度。”
警笛声再次划破夜空时,赵警官己经变成了一堆散落的齿轮。苏晚抓起铁皮盒冲出警局,街角的梧桐树下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露出张布满齿轮纹路的脸——是防空洞里那具戴圆框眼镜的活尸,
此刻他的眼神竟有了几分清明:“沈小姐,顾先生让我来接你。”
活尸开车时,苏晚摩挲着银手镯。手镯在掌心发烫,映得车窗外的树影都成了蔷薇形状。“你是谁?”她问。活尸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齿轮摩擦声里混着叹息:“我是顾晏辰的第一块齿轮,藏着他对若笙小姐的初遇记忆。”
车停在槐园后门的古井旁。活尸掀开井壁的砖块,露出嵌在墙里的铜制罗盘,盘面上刻着十八个齿轮凹槽。苏晚将锁骨处的齿轮按进最中间的凹槽,罗盘突然转动,井底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顾先生说,这里能找到让他复原的最后一块碎片。”
井底是条潮湿的密道,墙壁上嵌着百年前的煤油灯,灯芯被苏晚的指尖血点亮,照亮了两侧的壁画——画里穿白裙的沈若笙正在给穿西装的顾晏辰别蔷薇胸针,胸针的反光里藏着个婴儿的轮廓。
“那是双生女中的姐姐。”活尸的声音发颤,“当年主母只镇压了妹妹,把姐姐送到了沈家,就是你母亲。”
密道尽头是扇雕花铁门,门环是两只交缠的齿轮。苏晚将银手镯扣在门环上,门“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是间摆满钟表的密室,最中央的落地钟钟摆停在三点十西分,钟面上嵌着块菱形的莹光石,和苏晚手腕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是齿轮核心。?嗖`飕+小·税¢旺. \无,错_内¢容,”活尸指向钟摆,“顾先生的意识碎片被拆成十八份,十七份己经在镇魂塔爆炸时回归,只剩最后一份藏在钟摆里。”
苏晚伸手去碰钟摆,钟摆突然晃动,撞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密室的地面开始震动,十八道齿轮从墙里弹出,在她脚边组成环形。钟摆的莹光石突然射出光束,照在对面的墙壁上,浮现出父亲的字迹:
“晚晚,当你看到这些,说明你己经解开了第一层封印。顾家的齿轮核心靠双生血脉驱动,而让意识碎片重组的关键,是你和顾言深的血融合时产生的莹光——”
字迹突然被血色覆盖。苏晚转身时,看见林薇的机械臂从活尸的后心穿出,活尸瞬间散成一堆齿轮:“以为毁掉镇魂塔就结束了?主母留下的后手,可不止这些。”
林薇的半个身体己经机械化,胸口的蔷薇图案正在渗出黑血:
“我是当年被镇压的妹妹魂魄,靠吸食顾家后人的精气活到现在。顾言深的最后一块意识碎片,早就被我藏在自己的齿轮里了。”
她抬手将机械臂刺向苏晚,却被突然飞出的怀表挡住。怀表在空中旋转,表盖翻开,沈若笙的魂魄浮现在表前,手中的佩枪再次上膛:“妹妹,
当年母亲把你封在机械躯壳里,不是为了让你复仇,是怕你被顾家的戾气吞噬。”
“少假惺惺!”林薇的齿轮瞳孔迸出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