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晨雾凝成霜花,林秋跪在饲魂碑前,碑面裂痕正渗出黑色油脂。?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昨夜血契残卷上的文字在脑中翻涌:"碑裂之时,饲魂者当为容器。"阿桂蜷缩在五步外的槐树下,孕肚表面结满蛛网状血痂,每次胎动都会震落暗红碎屑。
"秋哥...它们在碑里说话..."阿桂突然指向碑底裂缝。暗红色菌丝正从地底钻出,缠绕她肿胀的脚踝。林秋挥刀斩断菌丝时,刀锋竟溅出腥臭的黑血——那些菌丝内部流动的,分明是凝固二十年的戏班怨气。
石碑突然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刻着"饲魂"二字的位置裂开拇指宽的缝隙,林秋在缝隙深处瞥见反光的青铜镜面。当他的影子投在镜面时,镜中竟映出戏班主戴着他母亲发簪的恐怖面容。
"退后!"林秋拽着阿桂暴退三丈。饲魂碑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石在空中组成戏台匾额,血淋淋的"往生戏楼"四字不断滴落黑水。碑底露出深不见底的地穴,腐臭的阴风裹着褪色纸钱喷涌而出。
在地穴的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缓缓地拖动着。这声音在静谧的地穴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
就在这时,林秋身上的胎记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般,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随着胎记的抽搐,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二十根青铜锁链竟然从地下破土而出!这些锁链看上去年代久远,上面布满了锈迹,但却依然坚硬无比。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锁链的末端都带有一个锋利的弯钩,而这些弯钩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地刺进了阿桂那隆起的孕肚上的血痂缝隙之中。
刹那间,阿桂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而那二十根青铜锁链则在瞬间绷直,仿佛它们与阿桂的身体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与此同时,地穴里突然浮起了二十具薄棺。这些棺材看上去十分简陋,棺盖上缠着已经褪色的红绸,而在那红绸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的生辰八字!
"是戏班成员的忌日..."林秋用剑尖挑起残破红绸,寒意顺着脊梁攀升。那些日期竟与林氏族谱记载的祭祀时辰完全吻合,最末一行赫然是他自己的出生时辰。′r`a?x~s_w_.¢c!o-m,
阿桂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孕肚血痂簌簌脱落,露出皮下蠕动的青铜纹路——那些锁链正在她子宫内编织微型戏台。胎儿的啼哭变成苍老的戏腔:"开锣——"
地穴中的薄棺同时竖立。棺盖滑落的瞬间,林秋看见每具尸体都穿着血衣残片,腐烂的面孔在阿桂与戏班成员间不断切换。最深处那具棺材里,周婉容的尸身正被菌丝缝合进林母的寿衣,肿胀的左手攥着半块螺旋胎记的皮肤。
"饲魂碑压着往生戏楼的倒影。"戏班主的声音从地穴里传来,带着粘稠的水声,"林家吃了二十年阴戏饭,该还利息了。"
林秋挥剑斩向青铜锁链,火星迸溅中看见恐怖真相:锁链表面布满细小齿痕,正是祠堂地砖下的噬魂蛊啃噬痕迹。那些蛊虫的尸体此刻正在锁链上蠕动,化作血水渗入阿桂的子宫。
辰时的阳光突然变得猩红。阿桂的孕肚膨胀成半透明状,能清晰看见胎儿背部的契约文字正在重组。当最后一道笔画完成时,地穴里伸出无数菌丝触手,将二十具尸体缝合成巨大的双头尸煞——左侧是林母含笑的慈祥脸,右侧是周婉容溃烂的戏妆面。
"儿啊,接着娘!"尸煞左侧头颅吐出林母的声音,腐烂的右手递出青铜钥匙。林秋的胎记突然发烫,记忆中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正是这把刻着"饲魂"二字的钥匙。
阿桂突然暴起抢夺钥匙。她的瞳孔变成琥珀色,腹部伸出菌丝缠住林秋手腕:"契约成了...你我都是祭品..."胎儿的心脏位置裂开小孔,无数蛊虫正从孔洞中喷涌而出。
当钥匙插入尸煞胸口锁孔时,往生河方向传来惊天巨响。林秋转头看见河面升起二十丈高的水墙,水幕中浮现出完整的往生戏楼。戏台两侧立柱竟是用人腿骨堆砌,匾额下的灯笼全是风干的戏子头颅。
"开戏——"双头尸煞齐声嘶吼。阿桂像提线木偶般跃上虚空中的戏台,孕肚上的青铜纹路自动拆解成鎏金头面。当凤冠扣上她额头的瞬间,往生河水倒灌进地穴,在水中沉浮的戏班残骸开始往阿桂子宫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