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z¨h¢a*o_h/a\o~z^h^a~n,.?c¢o-m-”
鹿稔在心中对死去的婴儿们说道,然后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挺立,双手握住了墙壁上的凸起。
她的下方,是刚刚挪过来的婴儿尸体。
鹿稔继续向着光亮处攀爬。
黑暗宛如黏稠的泥潭,裹住她的周身。在一片漆黑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鹿稔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这具幼小的躯体的心脏处发出的震颤。
它是那么坚韧。它想活下去。
或许在这塔中的所有孩子,生前都是这样拼命地想活下去吧。
鹿稔的指尖早己在粗糙的砖面上磨破,指尖渗出的血珠在墙壁上拖出几道蜿蜒的红痕。每一次向上攀爬,腐朽的塔壁都会簌簌地剥落碎屑。
“唔呃!”
鹿稔握住的某块砖石乍然崩裂,她幼小的身体坠向地面,砸在那些死去孩童的身上。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抬头望向头顶那一处闪着光亮的方形洞口。那就是鹿稔在弃婴塔这个漆黑深渊里唯一的坐标。
鹿稔再次开始攀爬,坠落后的这具躯体力气小了些。
一、二……她循着记忆里的痕迹,准确无误地向上攀爬。
不知过了多久,鹿稔咬住打颤的牙关,左腿蹬住凸起的砖缝猛地发力,鲜血淋漓的右掌终于抠住洞口边缘。!q~i_u?s*h¨u,b.a+n/g_.,m^e*
身后似乎有无数的啼哭声响起,清风拂面,鹿稔瞬间回到了方形小屋面前,手上还保持着点火烧符纸的姿势。
面前的方形小屋周围忽然升起一片黑雾,带着隐约的笑声,消散于空中。方形小屋的阴森之气骤减,仿若只是一古朴的建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首看向最高处,塔顶处的最后一张符纸。
在弃婴塔最高处的塔尖处,一抹明黄卷着朱砂的红色,在风中摇曳。下方不远处,便是弃婴塔的另一处洞口。
那洞口比方形小屋的位置高得多。
鹿稔对烧掉那符纸的后果有所准备。想到那些无辜死去的婴孩,她眼一闭,心一横,干了!
她后退几步,助跑奔向塔顶。在[放礼炮]的烟火燃起的一瞬间,鹿稔将床单鬼布娃娃从玩家背包里扯出,将烟花塞进它手中:“未来的尊上,您的第一个炼境己开启,烦请入内。”
鹿稔原本是打算两个塔的幻境都由她来进入的,但第一个幻境结束后,她莫名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隐隐有些失控。
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怨恨,在她爬出洞口,看见外面的景象的那一刻,几乎达到顶峰。
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杀意。
鹿稔不想被这样的情绪同化,那会让她丧失理智。′<幻@想±-?姬e (?{无?错[内\?%容±¢
实际上,若是等情绪稳定些,明日再来进入第二个幻境或许也是个办法,但鹿稔不想等。
于是她想出这么个卡bug的方法。如果床单鬼布娃娃不能毁去符咒,那第二天再来由她亲自上阵。
一秒之后,符篆化为灰烬,而床单鬼布娃娃则缩成一团微微颤抖。
黑雾弥漫,片刻后化为飞烟散去。
鹿稔甚至感觉到了她们愉悦的情绪。
居然真的成功了!
见状鹿稔心有不忍,抬手轻轻摸它卷成一圈的身体:“布娃娃,你还好吗?”
布娃娃紧紧抱住鹿稔伸出的手指:“好痛好痛!那些人为什么要给小孩子扎针啊,里面好多好多尸体!我往上爬啊爬啊,好不容易要出来了,结果那个洞口又扔进来一个小女孩,我差点就死了呜呜呜……”
光听描述鹿稔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气恼与怨恨,那是婴灵们留在她身上的残留情绪影响。
这些不负责任的生育者,擅自用藏在襁褓褶皱里的隐形天平,在婴儿睁开双眼之前,就将生命的重量粗暴地分装在“宝物”与“废物”两个托盘里。
甚至还用那些可笑的方子,来折磨幼童,以求得偿所愿。
一句“重男轻女”,似乎将这一切不公平都归结于性别,但婴孩何其无辜?
真正需要接受审判的,是那些用传统当遮羞布、将私心包装成家族利益的成年人,是那些满口祖宗规矩、传宗接代的封建主义卫道士。
生命的价值在于其本身,而不在于附着其上的任何标签。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健全或是残缺。
毕竟,阳光普照万物,何曾区分雌雄?
鹿稔握了握拳头,忍不住抬起一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