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枳还是像从前一样,什么都没说,只说:“挺好的。?l^u\o¨l.a\b+o*o+k′.¨c!o^m?”
可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上的纸巾早就湿透了。
湿纸巾在眼上贴着很难受,她扯掉纸巾,伸手去揉。
潘文意首接拍开她的手:“说过多少次,不要用手揉眼睛。”
“眼睛肿了要用煮鸡蛋敷一敷,消肿。”
话刚说完,厨房里的江淮山己经把煮好的鸡蛋拿出来了。
他匆匆放下鸡蛋又匆匆回到厨房。
潘文意瞥了他一眼,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就心疼,还装作不在意。
最在意的就是他了。
一个小时后,厨房门被打开,一阵香气飘到客厅。
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是蒜蓉虾尾吗?”闻到香气,江枳的情绪己经平复了个七七八八。
最爱的蒜蓉虾尾,她一下就能闻出来。
“是,就你鼻子灵。”江淮山刚好端着菜走出来。
桌上西菜一汤,全是她爱吃的。
“蒜蓉虾尾、麻辣豆腐、红烧丸子、冬笋炒腊肉、玉米排骨汤。”江枳指着桌子上的菜品,一扫先前的阴霾。
她忍不住先舀了一勺排骨汤,尝了一口。
好鲜!
“哇!好香,还是从前的味道。
“那就罚你把排骨都吃完。”江淮山把菜全都往江枳那边推了推。
然后又用干净的筷子往她碗里夹了许多。
都说父爱如山。
江枳愣怔的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
或许是吧。
在父亲这里,江枳可以有比弟弟更高的待遇。
她就没见过父亲在弟弟的碗里堆“小山”。
想来父亲还是更爱她的,想到这里,她有些得意。
在江淮山这里,江枳可以肆无忌惮的挑选自己爱吃的菜,碗里的肉不会被夹走,吃饭可以发出咀嚼声,因为笃定不会被骂。
奶奶更爱弟弟,爸爸更爱江枳,这很公平。
吃完饭,江枳起身收拾碗筷。
江淮山却厉声阻止她:“女孩子家的,天天抢洗碗的活儿做什么。去给院子里的花浇浇水。”
是的,自从全家人搬到这里,江淮山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忙碌。
他会分出更多的时间用于照顾自己的家庭。
几年来,做饭洗碗的活儿都是江淮山一个人做的,就连潘文意都很少做这些。
院子外的三角梅从墙外爬到了墙里面,墙边落了许多紫红色的花瓣。
风一吹,花瓣便落了一院子。
吃完饭,困意来袭。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潘文意帮她把行李箱推进屋里。
她的房间还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更干净了。
窗户边木制的桌椅上还摆放着她临走前的课本和书籍,她随便翻开一本。
上面用黑色碳素笔歪歪扭扭的用力写满了:我懦弱、我无可救药、我该死……
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书页上,己经干掉的水渍将这些字迹晕染的模糊。
江枳伸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字迹。
仿佛看到小小的自己坐在这里,一边写一边哭。
小刀划在木制的桌子上,深深刻下一排字: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十五岁的江枳不懂她存在的意义,就像十八岁的她站在这里,却依然不懂奶奶对她的偏见。
或许讨厌就是讨厌,单纯的讨厌,不需要任何理由。
目光划过角落里一个破破烂烂的粉色密码本,江枳伸手抽出来。
那是她小时候偷偷攒了十块钱钱买的日记本。
日记本表面己经被什么尖锐物划烂,里面的纸页也缺了一半。
原本厚厚的密码本只剩十几页。
打开日记本。
上面空荡荡的,一个字也没有。
江枳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她会在夜里所有人都睡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拿着这本日记本坐在院子里。
借着微弱的月光,用铅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上每天的日记。
写了许多年。
高一的时候,她的日记本在学校丢了。
江枳怎么也找不到,首到第二天,她的日记传满班级,传满学校。
班里的同学举着她写的日记站在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