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的薄唇。

哽咽道：“你什么都送我，我却什么都没有回馈过你。”

“你不是个精明的商人吗？商人也总爱做亏本的买卖？”

“不会。”秦序轻轻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发丝。

“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觉得亏本。”

她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回馈他。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爱，哪件可以用钱来衡量？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拥有最爱之人更赚的吗？

周围的忽然响起一声蝉鸣。

他的记忆回到那年夏天，数学课堂上，小组互相讨论。

江枳转过身，随意的把答满分的试卷递给他，然后独自恹恹的写其他数学试卷。

班级里，前后桌讨论声此起彼伏，热闹异常。

唯有他们西人，死寂沉沉。

她讨厌他，他知道。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抬起过头，只唰唰的在试卷上写题。

闷热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教室时，她长发上淡淡的铃兰花香气冲进鼻腔。

那是他闻过最好闻的味道。

教室内的少年微微低头，在试卷的页角偷偷写下西个字。

“我喜欢你”

小组讨论结束后，他眼神慌乱的合上试卷，递还给她。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过他，随意将试卷塞进书桌。

从那以后，江枳的每一张试卷下都会多出西个字：“我喜欢你”

可惜她从不看考过的试卷，也永远不会知道，有个人，暗恋她整整一个青春。

闷热的夏天，沈岁欢将“江枳说她不会喜欢你”这句话告诉他的那天，他的全身都冷的胜过寒冬。

止不住的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淌下来，他慌乱的瞥去。

那是他第一次体验到绝望和心碎的感觉。

很痛苦。

沈岁欢说：“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值得，该放手就放手。”

放手？

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怎么放手？

从哪里开始放手？谁来告诉他？

大概是不见面？

于是整整半个多月，他都没有去学校，整天呆在公司，拿一切可做的事充实自己，一刻都不敢停歇。

忙起来的话，就不那么想了。

可只要他晚上躺在床上，眼睛一闭，脑海中就只剩她那道娇弱的身影和偶尔朝他笑的眉眼弯弯的双眼。

对不起，做不到。

戒不掉喜欢江枳的瘾，便只能任喜欢肆意蔓延至他全身每一处骨骼。

从小到大，秦序第一次感受到心慌无助，是因为喜欢一个人。

从前，江枳对他有多少讨厌，现在到以后就要以数十倍的喜欢来弥补，才算公平。

喜欢一个人很苦。

但也不只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