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她们同样固执。
正如傅瑞文所说,她正在收拾东西,实则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颜洛君走过客厅,随口说话却觉得自己莫名像房东,尽管她的确是:“什么时候搬?”
“明天或者后天,”傅瑞文答道,“没剩多少东西了。”
还能剩什么东西呢?颜洛君拉开衣帽间的门,这边挂着几乎全是她的衣服,傅瑞文将她自己的衣服清了出来,也不过空了小半面墙而已。傅瑞文在卧室收拾浴室,颜洛君扫过一圈没说话,径自往工作间去了。
工作间门口的地方累着几个快递纸箱,最上层摆着一个亚克力盒子,傅瑞文解释说是纸壳破损太严重的那一箱。颜洛的目光从上面略过,她想起自己在巴黎重新买了材料,展品已经做好,那么还堆在这里的只能蒙尘,或是等待着不知何年何月的下一次启用。
她开过锁,推门进去,工作间里的东西才摆得混乱,单是半成品已经很多了,更别提还有数不清的艺术品,不知道从哪个展上买来的,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摆放的全都杂乱地堆在这里,其中不乏诸多易碎品和本应放在恒温恒湿环境的绘画,这甚至不是一般的搬家公司能解决的事。
颜洛君拿起一块半成品的组件,过了片刻放下,抽张卫生纸擦了指尖沾上的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并不像是来收拾东西的,她两手空空,没带打包搬用用的材料,也没联系搬家公司。其实真正要离开这里的只有傅瑞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