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小脸。嘴边哼起那首教给女儿的唯一儿歌:《虫儿飞》。暗沉沉的天幕低悬。闪烁的星星相伴左右。虫儿飞啊虫儿飞。你在想念谁呀。天上的星星淌泪水。地上的花儿已凋零。凉风吹啊凉风吹。有你陪我就够。虫儿飞花儿眠。成双成对才圆满……小丫头听着,也跟着哼唱起来。只是她咬字不清。可那软糯的奶音,却格外惹人怜爱。江白忍不住夸道:“这世上怎会有这么讨喜的小姑娘呢?”这话可把小丫头逗得乐翻了天。不管年纪大小,女孩子都爱听好话。江白暗自嘀咕。唱了好一阵子。夜色渐浓。他甚至能察觉空气中透着一丝寒意,像刀锋轻轻划过皮肤,刺痛却不伤人。他不自觉用外套裹紧女儿。只留个小脑袋露在外头。“兮兮,咱们回屋里去好吗?”小丫头嘟囔一声,“不要。”她呆呆地望着满天星斗,那颗代表妈妈的星星还亮着。她还想再多看几眼。见她不愿回去。江白也没辙。今天小丫头刚哭过一场。凡事都顺着她,就当哄哄她吧。“爸爸,兮兮想听故事啦。±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小丫头忽然冒出一句。正好。江白也乐意讲。平时一讲故事,她就犯困。“行,你想听啥故事?”江白问。小丫头歪头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小蝌蚪找妈妈。”“成。”江白应了一声。脑子里回忆起这个故事。然后捏着嗓子,绘声绘色地讲起来。“春天来了,池塘的冰化开了。水草上挂着好多黑乎乎的圆卵。它们慢慢动起来,变成一群大头长尾的小蝌蚪,在水里游来游去,可开心了。”“有一天,鸭妈妈带着小鸭子也游到这池塘里。”“小蝌蚪瞧见了,就问:鸭妈妈,您见过我们妈妈吗?”这故事。小丫头听过无数次。里面的情节,她早就烂熟于心。江白讲到这儿,她笑眯眯地接话:“鸭妈妈不是她们的妈妈呀。”“小金鱼也不是。”“小乌龟也不是。”面对女儿的“抢白”。江白一点也不意外。继续慢悠悠讲着。小丫头还是听得很认真。“小蝌蚪游到池塘边,看见一只青蛙蹲在圆荷叶上唱歌。”“小蝌蚪游过去问,青蛙乐呵呵地说:‘我就是你们的妈妈呀!’”这结尾一句。江白故意拔高了声调,显得特别激动。因为每次讲到这儿,小丫头都会兴奋地说:小蝌蚪终于找到妈妈啦。他就喜欢她那抹笑。那是世上最美的笑颜。可是。这次她半天没动静。江白低头一看,小丫头睡着了。月光洒在她脸上,星星点点,衬得她格外俊俏。他小心翼翼抱起她,起身回屋。 见女儿没醒。江白松了口气。轻手轻脚躺到她身旁。忽然想起。一个月后的节目里,他会见到热芭。到时候,他该咋跟兮兮说,又该咋跟热芭说……一夜没睡着。翌日。天刚蒙蒙亮。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庄严家的铁门敲起来,响得格外刺耳。“谁呀?”江白皱眉嘀咕一句。“来了。”客厅里,庄严趴在电脑前,估计又熬夜写小说了。“来了。”走到门口。江白打开门,见是何志军。整个人愣了愣。何大队来干啥?来看兮兮的?前几天他刚来过。这才不到一星期,不至于吧。见江白没反应。何志军笑了一声。“咋了?不欢迎我?”“哪有,哪有,怎么会呢。”江白侧身让开路。何大队迈步进去,看见庄严趴在电脑前睡着了。江白小声解释:“熬了一夜赶稿。”“是写那本《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吧。”“对。”“我看过。”何志军说。“写得挺真,特种大队的事还原得像模像样,尤其是你那个龙腾,搁别的小说里主角都瞎吹,你这没有。”江白笑笑没接话。何志军说完,瞅了眼江白的房间:“兮兮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