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巷子里飘着鱼腥味,张小曼蹲在排水沟旁抽烟。.墈!书~屋¨ ,更.歆\嶵?全^她刚把第五个人的命根子扔进下水道,指甲缝里还沾着血。手机突然震动,是阿珍发来的消息:"今晚炖了猪脚汤,早点回家。"
张小曼盯着"家"字看了很久。阿珍住在城中村顶层的铁皮屋里,是楼下发廊的洗头妹。三个月前她扮成开宝马的富二代,往发廊沙发上一坐,阿珍给她洗头时手指都在发抖。
"陈哥要办卡吗?"阿珍怯生生地问。张小曼摸着她粗糙的手心,往她胸罩里塞了五百块小费。
她们第一次睡在铁皮屋那晚,台风把广告牌吹得哐哐响。阿珍摸到她裤裆的时候,手指突然顿住了。
张小曼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铁皮房在狂风里摇晃,雨点像撒豆子似的砸在屋顶上。那只粗糙的手正贴在她平坦的小腹,顺着人鱼线往下滑。
"陈哥你…"阿珍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因为她的指尖触到了不该存在的器官,被雨水泡得发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小曼猛地翻身把她按在床垫上,膝盖压住她乱蹬的腿,从枕头底下摸出裁皮刀。
刀尖抵着阿珍突突跳动的颈动脉,张小曼闻到她头发上的劣质玫瑰香。,p^f′x·s¨s¨..c*o¨m?这个姿势像极了她杀前五个人的场景--先骗上床,等对方脱光了再亮刀子。但这次她的手在抖,铁皮缝隙漏进来的霓虹灯把阿珍的瞳孔照得亮晶晶的。
"怕吗?"张小曼把刀往前送了半寸。她等着听尖叫,等着看这个发廊妹屁滚尿流地求饶。可阿珍只是轻轻摇头,沾着染发膏的指甲划过她绷紧的腰线。
"不怕!"阿珍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眼尾的细纹往下淌,"我早就看出你与众不同了,可我不怕,我也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刀当啷掉在地上。阿珍的眼泪混着雨水流进嘴角,她突然抱紧了张小曼的腰。
暴雨在凌晨三点停了。张小曼蜷缩在阿珍怀里,听见她胸口的跳动像潮湿的鼓点。发霉的墙壁上,两只壁虎正在交尾,尾巴紧紧缠在一起。
七月十五中元节,张小曼蹲在海鲜市场后巷剥虾。第六个受害者的金表在污水里泛着冷光,她突然听见阿珍在哼《甜蜜蜜》。转身就看见阿珍蹲在馄饨摊前,塑料拖鞋上沾着香灰。
"你怎么找到我的?"张小曼压低棒球帽。阿珍捧着碗热馄饨递过来,葱花香钻进鼻腔:"你每次杀完人都要吃虾肉馄饨。?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她的手腕有道青紫掐痕,是昨晚张小曼发病时留下的。
张小曼突然掀翻馄饨碗。滚烫的汤水泼在阿珍脚背上,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蹲下来收拾碎片。馄饨皮粘着泥土,在月光下像惨白的人耳。
"你跟踪我?"张小曼揪住阿珍的衣领往暗巷拖。馄饨摊老板娘探出头张望,只看到飘落的纸钱在风中打转。
阿珍的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她突然贴近张小曼耳边,"警察今天去发廊查监控了,不过.."冰凉的手指划过脖颈,"我提前把监控都删掉了。
张小曼闻到她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是城中村小卖部最便宜的洗发水味道。阿珍的体温比常人低很多,像刚从冷柜里爬出来的鲜鱼。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张小曼甩开她的手:“你为什么要帮我?”
"陈哥…"阿珍低着头,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月光下泛红,"你不要再杀人了,我己经存够了钱我们离开这吧,不管你做男人还是女人我都跟着你……"
远处传来警笛声。张小曼转身要跑,却被阿珍拽住手腕。她的手掌像浸泡过福尔马林般冰冷滑腻,张小曼一惊:“是你报的警?”阿珍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张小曼就往码头跑。"
废弃的造船厂里,张小曼盯着阿珍湿透的连衣裙。咸腥的海风掀起裙角,露出她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尸斑。这个月阿珍总是突然出现又消失,指甲缝里带着墓土的腥气。张小曼这才反应过来,"你……你……己经死了对不对?"张小曼突然开口。生锈的起重机在头顶吱呀摇晃,月光像把手术刀剖开黑暗。
阿珍正在拧头发的手顿了顿,水珠滴在铁板上变成黑红色:"台风登陆那晚,你把我从楼顶推下去了。"她转过身,后脑勺凹进去一块,脑浆混着血痂粘在衣领上,"不过没关系,我跟着骨灰盒回来的。"
张小曼想起三个月前的暴雨夜。阿珍举着存折说"还差五万就能手术了",她却以为对方要报警。那本存折现在还在铁皮屋的枕头底下,每一笔存款日期都对应着某个受害者的死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