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后悔了。·第′一¨墈,书,罔, +首\发.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昨晚的一切在日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想着要不要干脆忘了那个叫林小川的"鬼魂"说的话。也许我只是做了个特别逼真的梦?或者因为睡眠不足产生了幻觉?
"周明?"母亲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你醒了吗?"
我赶紧起身进去:"妈,需要什么吗?"
母亲靠在床头,脸色比昨天好多了:"我想去洗手间。"
扶母亲去完洗手间后,护士来查房,说母亲恢复得不错,可能明天就能出院。这本该让我高兴,但我的心思全在五楼的副院长办公室和地下二层的档案室上。
"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我递给她一杯水,"妈,你知道医院的赵副院长吗?"
母亲皱眉思索:"赵德明?知道啊,他医术很好,几年前还给你表叔做过手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昨天听护士提起他。"我含糊地回答。
等母亲吃完早餐睡着后,我悄悄溜出病房,乘电梯上了五楼。副院长办公室区比普通病房安静得多,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
走廊尽头有一扇磨砂玻璃门,上面写着"赵德明副院长"。我深吸一口气,假装镇定地走过去。门没锁,但里面传来电话交谈的声音。
"...那个项目资金己经批下来了,对,就按我们上次说的办。"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不,不能让药剂科的人插手,我自有安排。"
我屏住呼吸,贴在门边。电话似乎结束了,接着是椅子挪动的声音。我赶紧躲到转角处,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出办公室,白大褂下面是一丝不苟的西装。他锁上门,朝电梯走去。
那就是赵德明。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等他进入电梯后,我回到办公室门前,盯着那把简单的门锁。
"需要帮忙吗?"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身看见一个年轻女医生好奇地看着我。
"我...我是来送文件的,"我急中生智,指了指手中的病历本——那是母亲的检查报告,"赵副院长要的。"
女医生笑了笑:"赵院长刚下去开会了,你可以放他办公室。"
"太好了,谢谢。"我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能帮我开下门吗?我赶时间。"
女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钥匙开了门:"放他桌上就好。"
"一定,太感谢了。"
等女医生走远,我迅速关上门,环顾这间宽敞的办公室。一面墙全是医学书籍,另一面挂着各种证书和奖状。角落里确实有个衣帽架,上面挂着一件深灰色西装外套。
我快步走过去,摸索外套口袋。右边口袋空空如也,左边...有了!一张带有医院logo的门禁卡。
我刚把卡塞进口袋,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我僵在原地,血液几乎凝固。,零·点+看_书/ ¨首?发′
"忘拿会议材料了。"赵德明站在门口,锐利的目光扫过我,"你是?"
"护...护士站让我来送病历。"我举起手中的病历本,声音发颤。
他走近几步,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是一种不寻常的浅灰色,像是蒙着一层雾。不知为何,那双眼睛让我联想到冷血动物。
"我没要求任何病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后背发凉。
"可能是弄错了,"我强作镇定,"我这就去确认。"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那几秒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最后他走向办公桌,拿起一个文件夹:"下次进领导办公室要敲门。"
"是,一定注意。"我几乎是逃出了办公室,首到电梯门关上才敢大口喘气。
回到三楼,我躲进男厕所隔间,掏出那张门禁卡。卡片很普通,但右下角印着"权限:全区域",正是我需要的。
接下来就是等待夜深人静。白天我尽量正常地照顾母亲,但思绪总是飘向林小川。他真的存在吗?我真的要去调查一个九年前的医疗事故?如果被发现偷看机密档案会有什么后果?
但每当我想打退堂鼓,眼前就会浮现林小川那双充满恳求的眼睛。那不像是一个幻觉或梦境能创造出来的细节。
晚上十点,母亲睡下后,我告诉值班护士我去买宵夜,然后乘电梯下到地下二层。这里比楼上冷得多,灯光也更昏暗,走廊尽头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