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你他妈快看这个!"朝鲁的破锣嗓子震得我耳膜疼。*咸′鱼!看_书!枉* .蕪_错.内^容.我扔下洛阳铲钻出探方,看见这蒙古汉子正蹲在乱石堆里,手里举着根森白的条状物。
我接过那东西的瞬间,后脖子汗毛突然全竖起来了——这他妈是根人腿骨,表面刻满扭曲的蝌蚪文,两头还钻了音孔。
"骨笛。"德国老头汉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金丝眼镜反着光,"十六世纪蒙古贵族的陪葬品,我在乌兰巴托博物馆见过仿制品。"
朝鲁突然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放屁!这玩意邪性得很,我爷爷说过..."他话没说完,远处沙丘上突然传来马头琴声。我们仨齐刷刷转头,看见个穿褪色蓝袍的老头举着经幡,枯树皮似的脸正对着我们。
"外乡人,"老头的汉话带着浓重口音,眼窝里突然淌下两行血泪,"把死人骨头放回去,察嘎拉的怨气要压不住了。"
汉斯噗嗤笑出声:"老先生,我们是正规考古队..."话没说完,老萨满突然把经幡往地上一插。¢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阴了,我手里的骨笛突然变得滚烫,那些蝌蚪文像活过来似的在骨头表面蠕动。
当天晚上,我们帐篷里跟蒸笼似的。汉斯把骨笛摆在折叠桌上,激光笔的光束在那些符号上扫来扫去:"看这些碳化痕迹,当年制作时肯定用鲜血浸泡过..."
"您能消停会儿吗?"朝鲁抱着工兵铲缩在角落,"自从捡了这玩意,我右眼皮就跳个没完。"
我正想笑话他俩,帐篷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不是一匹两匹,是整整一队战马的铁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我们抄起手电冲出去,月光下的沙地跟撒了层银粉似的,十几串马蹄印绕着帐篷转圈,最近的离我床铺就隔层帆布。
"见鬼了,"汉斯举着红外摄像机的手在抖,"热成像显示...显示这些马蹄印是自己出现的。′w^a~n!g`l′i\s.o′n¢g\.+c·o^m·"
朝鲁突然拽着我往后退,卫星电话从他兜里掉出来。电话那头是个姑娘,声音跟掺了冰碴子似的:"我是其其格,爷爷说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察嘎拉在蒙语里,是被活埋的怨灵。"
后半夜我被尿憋醒,发现帐篷拉链开了条缝。汉斯的床铺空着,骨笛也不见了。我骂着娘追出去,看见老头正站在沙丘上,举着骨笛对月亮比划。
"这可能是古代萨满的通讯器!"汉斯兴奋得满脸通红,"那些骑兵不是鬼魂,是量子纠缠产生的..."他话没说完,骨笛突然发出尖啸,像是千百人同时在惨叫。
远处沙丘突然蠕动起来,黑色黏液从沙粒间渗出,在半空凝成骷髅马队的形状。我拽着汉斯往回跑时,整个戈壁滩都在震动。越野车的远光灯照亮了毕生难忘的画面——三十多具骷髅骑兵从沙地里钻出来,领头那个戴着生锈的护心镜,锈迹斑斑的弯刀上还粘着碎肉。
"上车!上车!"朝鲁把油门踩到底。挡风玻璃突然"哗啦"炸开,生锈的蒙古弯刀擦着我耳朵钉进座椅。后视镜里,黑色黏液组成的马队越来越近,马蹄踏过的地方渗出暗红血水。
越野车在戈壁滩上蹦得像抽风的兔子。汉斯抱着GPS尖叫:"它们在把我们往乱葬岗赶!"话音刚落,车轮碾过什么东西发出脆响。我回头看见月光下泛着磷光的碎骨头,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骷髅马队突然分成两股包抄,领头的骑兵举起弯刀。就在刀锋要劈下来的瞬间,远处亮起跳动的火光。穿红袍的姑娘骑着枣红马冲过来,手里银刀划过的轨迹在空中烧出焦痕。
"把骨笛给我!"姑娘的马和越野车并驾齐驱。我认出是老萨满的孙女其其格。汉斯这老东西居然把骨笛往怀里塞:"这是重大考古发现..."
"去你妈的发现!"朝鲁突然抢过骨笛扔出车窗。其其格凌空接住的瞬间,银刀劈在骨笛上,森白的骨头"砰"地炸成粉末。那些骷髅骑兵同时僵住,护心镜"咔嚓"裂成两半,黑色黏液像退潮似的渗回沙地。
天亮后我们跪在萨满祭坛前,其其格把掺着骨粉的马奶酒泼在地上:"三百年前,准噶尔部在这里活埋了七百降卒。他们的怨气化成了察嘎拉,谁惊动遗骸就会..."
她话没说完,祭坛上的铜铃突然自己响起来。晨雾里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透明人影,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脖子上还勒着绳子。七百个魂魄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跪下,化作金光消散在天边。
汉斯这会儿才回过神,颤巍巍掏出笔记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