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又做梦了。噩梦清醒的后遗症仍未消失。
三年来,她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看不见面容的女人站在昏暗的雾气中,身上的血肉逐渐流脓、腐烂,不求救,不挣扎,平静地站立着,保持着低吟的语调唤安鹤的名字,直到完全成为一具白骨。
诡异得像某种邪恶的禁术。
每一晚的梦境都相同,又戛然而止。时间久了,安鹤甚至能很快地辨别出,那具骨架的指骨和尺骨较前一晚,又新添了哪些伤口。
它是活的。
安鹤已经逐渐习惯这件怪事,可就在刚刚,她睁眼之前,梦境有了新的变化。
她回忆起,梦中那具枯骨好似长出了新的血肉,破开雾气中走来,梦境的诡谲在此刻达到了巅峰,每一秒,枯骨的形态都在发生改变,像橡皮泥被不断重塑,最终定型为一个高个子的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