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就染上恶疾,没三天就没了......"
佛堂的铜钟突然"当"地一响,惊得林姑娘打了个寒颤。
苏若苕摸出帕子擦了擦手,把青瓷瓶和绣样一起包好:"小翠,去把顾世子的暗卫叫来。"她转身看向林姑娘,语气轻得像片羽毛,"你且在柴房歇着,等顾世子查清楚染料来源,咱们再慢慢说。"
次日清晨,晨雾还没散透,王妈妈的绣鞋声就在廊下响得急。
苏若苕捧着茶盏倚在东厢房门口,看她提着个锦匣往主母院走,故意提高声音:"王妈妈这是要去哪儿?
昨日说要送我的并蒂莲绣样,可备好了?"
王妈妈脚步顿住,回头时脸上堆着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大姑娘早,老奴这是去给主母送参汤......"
"参汤?"苏若苕歪头看她手里的锦匣,"这匣子倒像装绣样的。"她抬了抬下巴,小翠立刻上前掀开匣盖——里面躺着半幅未完成的莲花绣,靛蓝的花瓣上还沾着几点墨迹。
王妈妈的脸"唰"地白了。
她后退两步,绣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声响,刚要往院外跑,就被守在门口的粗使婆子拦住。
"王妈妈急什么?"苏若苕端着茶盏抿了口,"老夫人昨儿还说,要听咱们说绣房的新鲜事呢。"她望着天边刚破云的日头,轻声道,"娘亲,您看,女儿要替您讨个公道了。"
王妈妈的绣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细碎的响,被两个婆子半架着往正院去了。
风卷着梧桐叶从她们脚边掠过,裹着未散的晨雾,往老夫人院里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