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空荡荡的,只画了个模糊的"己付"。
她记得观音庵的老主持说过,三年前苏府确实捐过钱,可那是老夫人拨的香火钱,怎么成了主母院里的支出?
"啪"的一声,烛芯爆了个灯花。
苏若苕捏着账页的手发紧——母亲当年在庵堂住了十年,这三百两,莫不是主母用修缮的名义,掩盖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姐!小姐!"
急促的脚步声撞碎了夜的寂静。
小春撞开房门,头发翘着一撮,汗珠顺着下巴滴在青布衫上:"王妈妈带着西个粗使婆子往这边来了!
说您私藏账册,污蔑主母......"
苏若苕把账页收进檀木匣,动作慢得像是在哄贪睡的小猫。
她摸了摸腕间的翡翠,那是母亲留下的,此刻贴着皮肤暖融融的。
"慌什么?"她站起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我正有话要问王妈妈呢。"
窗外的灯笼被风刮得摇晃,红影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光斑。
远处传来王妈妈的尖嗓:"给我撞开!
看她还能藏什么——"
苏若苕望着案头未燃尽的香,青烟袅袅升向屋顶。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檀木匣,唇角扬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